是以,幾人才到大型相親婚介現場,就被姑娘們淹沒了。
鶯鶯燕燕,鳥語花香,一下子湧過來,十分……可怖。
一心瞧樂子的顧悄,放眼四望,小輩們清一水兒全是姑娘,男丁獨苗苗只他一個。
看樂子的成了樂子,顧悄不開心。
蘇青青也很煩躁。她高昂著頭,端起二品誥命夫人架子,挑三揀四,“閨中女兒,現在都這般大膽輕浮?兒啊,挑媳婦不興找這樣的。”
各家夫人咬帕子想罵人。
姑娘們委屈得嚶嚶嚶想哭。
蘇青青“哼”了一聲,目光掃了圈環肥燕瘦的待選真女兒,又看看完美承襲先太子與雲錦美貌、盛裝打扮過的假女兒,盛氣凌人來了句,“琰之,你記著,我將來的兒媳婦,風姿才學必定不能遜於你妹妹。”
顧悄想想謝昭,才學不遜,風姿大概也算略勝吧?
他心虛點頭,搭了句十分囂張跋扈的腔,“別的我也看不上啊。”
蘇青青挑眉多看了他一眼。
她這般講話半點不留情面,一出場就把人全得罪了。
那些原本還想套套近乎的女眷們幾乎是一鬨而散。
知縣夫人瞧出苗頭不對,趕緊上前打圓場,“哎呀,還不是琰之一表人才,才引得各家小姐芳心暗許。”
但平日裡隨和好處的蘇青青,今日卻不買賬。
她盯著嶽霖冷笑,“是嗎,夫人您這話,我究竟該正著聽,還是反著聽?要果真才俊,縣夫人何不將他安排去下溪學子處?”
那不是每年你都要把兒子揣懷裡寸步不離!!!
嶽霖一哽,面色扭曲幾息,她寬慰自己,拳頭硬的,有資本雙標。
半晌,她勉強扯出一個笑,“您今日真愛說笑。小顧媳婦兒還沒來,咱們幾個好久沒聚,等會定要好好再與你詳敘,容我先去招呼下其他人。”
蘇青青不置可否。她撒了通氣,心情也平復下來。
敵在暗,我在明,她還需謹慎。
汶溪不大,只是個及膝淺流,女眷們可放心玩賞。
知縣夫人公器私用,借了幾個皂吏,帶著一眾家丁,四下拉起了簡單守備,整個場子倒也安全。
蘇青青放下心,側首對顧情道,“你帶著哥哥四下轉轉,記得孃的囑咐。”
顧情乖順應了,轉頭就牽著顧悄轉到流觴溪水邊。
女孩子們玩得就是雅緻些。
每隻杯子上還用彩簽寫著“梨花白”“東風雨”“桃源醴釀”……
名目繁多,十分詩情。
一問才知,都是各家女兒自釀美酒。
杯盞從上游順去下游,落處恰好是男孩子們的詩場。
休寧俊秀們臨溪取酒,遇上名目歡喜或者味道對口的,可即興賦詩一首,封進信封,落上姓名,交由傳信女官送往上溪女眷處,若女孩母親見信,相得中對方家世人品,就會將信交給女孩兒。
類似實名認證版漂流瓶?
只是同網戀差不多,面都沒見過,如此神交,新婚夜80機率見光死。
如此世間怨偶又多一對。
顧悄胡亂還沒想一會,就見顧情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