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原型,是考棚前被當成鬼的他,還是一身紅衣來去如風的閻王北司。
顧悄摸摸下巴,顯然,謝昭更像。
不過,原疏此行,重點不在八卦。
他還有不解之處,“我不懂,那樣的情形下,你為什麼還要保顧雲斐和顧憬?顧雲斐處處與你作對,顧憬也對你不懷好意,以德報怨,難以叫我信服。”
一直以來,原疏總是無條件相信他,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顧悄說不。
這種感覺挺新奇,明明是抱怨和質問,但顧悄卻覺得心暖。
他想了想,反問道,“顧雲斐雖然嘴上與我不對付,總要爭個高下,但他有做過任何排擠、作弄、羞辱我的事嗎?”
原疏皺著眉想了半天,還真沒有。
“那顧憬呢?他成日裡陰沉沉的,誰知道背後有沒有害過你!”
顧悄嘆了口氣,“我與顧憬,唯一一次衝突,是那張紙條。你們都以為,顧憬將那條子當作我的挑釁,所以那日街頭,才會態度惡劣,出言不遜,可是,條子上的字跡,白紙黑字,不是很好認嗎?”
“頭一日我才過舍考,卷子當眾貼出,條子上的字就算他認不出是徐聞,也該知道不是我寫的。只要他長腦子,報仇就不會找我。顯然,他比你腦子長得好,縣考才會將計就計,要與徐聞同歸於盡。”
“竟……竟是這樣?”原疏張口結舌,面紅耳赤。
他實在沒有想到如此許多,磕磕巴巴問,“那,那日街上,他為什麼要對你說那句話?”
顧三,你還真是,死幾次都不長記性。
顧悄記得這句話,當時他也不懂,現在他有些明白了。
顧憬一定知道些什麼。
想想學裡盛傳的,他家明著織紡刺繡,背地裡柳戶花門的生意,知道得多似乎也不奇怪。
“其實,我們都想差了,顧憬那句話,不是威脅,只是警告。”
顧悄將此前事情盡數串起,“或許徐聞向我動手,遠不止一次,只是他背後是誰……”
——還得聽謝昭再審。
顧悄笑了笑,“我非聖賢,也不是善人,保他倆自有算計。原小七,你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,不如好好反思,怎地空長這般健壯的胸襟,內裡揣的卻是一粒芝麻小膽?”
原疏:……
“下次府試,難道你要帶一籮筐帕子擦汗?”
“不!”經過一番跌宕起伏的花式驚嚇,原疏也悟了一件事。
他握著顧悄的手,語重心長,“是了兄弟,府試在即,我們萬不可再投機取巧,兩個月雖然吃不成胖子,但也夠我們洗心革面,認真向學,我們一起努努力,你一定還能當案首。”
“有這個覺悟是好事。”
顧悄抹了把臉上唾沫星子,無情抽手,“可要努力的,不是我們,單隻你。”
他瞟了一眼一旁明顯神遊的黃五,加了一句,“哦對,還有你。”
黃五一臉死相,聞言也只動了下眼珠子。
胖鴨梨現在已經瘦成個秋月梨,正為謝大人的回信神傷。
前些日子,他不僅謊報軍情,還延誤戰機,愣是將一封錯誤軍情,加急送錯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