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公服十分拉風。
他身形高大,緊身收腰的設計,更顯長身玉立,單是隨意站在那裡,就是清風坐向緋衣起,明月看從玉面生,端的是一個男色無邊。
將這人與學長劃等後,顧悄再看他,怎麼看怎麼好看。
板正的三山帽扣在他頭上,更襯得五官深邃,凜凜有儀,妥妥的制服誘惑。
顧勞斯疲憊至極,終於被美色勾精神。
腦子裡混亂閃過公考班女生們經久不衰的熱頻詞彙,什麼“古代公務員最帥制服”、“錦衣天團”、“高富帥集中營”……
謝昭清淡掃過某人,無聲嘆氣。
場上大約只有這一人,敢這般放肆地用目光逡巡他,像極祖母手上那隻貂寵。
少年紅衣鮮妍,眼下鼻頭沾著一點薄紅,如一朵急雨後的懨懨山櫻花。
接連大病叫他嬰兒肥褪去,愈加凸顯了面骨荏弱,撲面而來的易碎感叫謝昭心中一突。
他無視眾人,徑自走到顧悄跟前,抬起下頜迫他張口,迅疾將一枚藥丸喂進喉頭。
兩家有了婚約,他再行事,終於不用束手束腳。
“汪大人,昭受顧大人所託,前來接顧小公子回家,久候不至,正遇這人抵死頑抗、蔑視公堂,便擅自闖入,實在唐突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不敢不敢。”這番話叫汪銘直接心梗。
接人回家?錦衣衛現場認親,明目張膽坐實顧氏背景深厚,保護傘天大?
原本審出查任誣告,又當眾令方灼芝澄清,汪銘就想將這件舞弊案搪塞過去。
至於小抄來歷、徐聞攀咬、顧雲斐舊題,不光水深,還干係重大,貿然追問,無異於惹火上身,汪銘並不想深查。
只要不枉殺無辜、不放縱惡人,真相如何,他早已放下。
活好稀泥,才是為官正經。
可他沒料到徐聞自戕,又招來這麼尊大佛。
學生們本就驚疑,這下更是把不信、鄙夷寫在了左右臉。
汪銘腦殼子痛。
老傢伙環顧顧氏眾人,最終將目光落在顧悄身上。
他想起方灼芝無意中提過的一樁事。
關廟祭禮上,這小夫子端著大家長架子,教訓起後生來虎虎生風。
那麼,當下叫叔公出馬,拉拔下後生,想來也是理所當然?
老教授一臉公事公辦,上前幾步,如下舍學堂那般拱手,喚出一聲叫全場三觀盡碎的稱呼。
“小夫子旁觀許久,也是時候替老學生支一招了。這顧雲斐、徐聞,都是顧家後生,身為顧氏家長,你合該管管。”
竟是厚顏無恥直接將球踢給顧悄。
言下之意:你們老顧家的事,老顧家自己解決好了。
顧悄:……
謝昭的藥,口齒生香,補氣功效更是神奇,顧悄被傷寒掏空的內腑,有了幾分勁氣。
他手裡握著謝大人借喂藥之名塞過來的“私貨”,強打起精神,為了不肖子侄,開口就是一句,“謝大人,大力丸還能再來一粒嗎?”
謝大人冷臉,“得寸進尺。”
顧悄偷笑,見好就收。
大約重生後被顧家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