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身正,自問無愧天地。”
“這次縣考,我僥倖得知縣青眼,案首雖在意料之外,可也無懼各位質疑,若單是因我取中,各位不服,悄斗膽請願,便將我那捲子展出,好堵悠悠眾口。”
方灼芝正有此意。
他還沒開口,主卷官,縣學教諭卻先行一步,拱手提議。
他掃了眼階下眾人,“稟方大人、汪大人,下官以為,今日考生激憤,或許不止案首一樁,實乃取中名錄裡,有爭議的學生大有人在,不如一併謄真後隱去姓名,叫他們自行評閱,以證我等閱卷清正,免得平白被潑髒水!”
汪銘抻著鬍子,冷著臉不置可否。
方灼芝卻沒想許多,“就依主閱卷官意思去辦。若最後查無此事,領頭者責二十大板,奪縣考資格,從者十板,三年禁考,攀咬命官,擾亂縣考,其心可誅,須以重刑正風紀。”
那帶頭撕衣搞事的學生,聞言猛地抬頭,瞪大了鼠目回頭望進人群裡。
汪銘幹了數年刑部員外郎,循著他目光,盯住了那隱在人群裡的鳳眼後生。
閱卷團十分專業,不到盞茶時間,就搭好案子,前二十的卷子亂了序鋪開。
全場不服者、遲疑者,都可以親自查卷,提硃批筆畫圈叉。
可這下,卻沒人敢動了。
方灼芝按下怒意,“哼,本官允你們放手去看,能留到這,文章好賴想必你們還是拎得清的。”
五十餘人硬著頭皮一一看完,天色已經黑透。
明堂燭火搖曳,書生靜默無聲。
實在是所受衝擊太大,一時消化不下。
他們也算各處社、鄉學裡最拔尖的學生,可到前幾的文章跟前,連提鞋都不配。
就是差些的,破題也比他們不知高明多少。
說不公,叫不服,簡直是潑皮無賴,純粹在胡攪蠻纏。
幾位上官早已落座。
方灼芝終於記起顧家小公子重病之軀,趕在他昏倒前,賞了把救命的椅子。
“查卷結果如何?”
教諭縮了縮頭,“稟大人,次序與大人親點相差無幾。”
顧悄聽到原疏長長鬆了口氣。
聽到試卷要公開處刑,他臉白得比顧悄更甚,汗溼重衣,腿軟手抖,自帶的帕子不夠用,乾脆撩起袍角擦頭,已然分不出半點心思關懷他哥身體可還挺得住。
這沒用的基友,耗子見了都搖頭。
“你們還有什麼話說?”
方灼芝是個軟和性子,這次卻動了真怒,語氣十分嚴厲。
考生們嚇得又跪下一片,一聲不敢吭。
“哼,本官進士出身,詩壇素有薄名,判卷二十年,從未走眼。
案首文章,化用聖人言,獨樹一幟,言見賓如見仁,人分九類,仁有殊異,各有應對。這小題大作之法,見微知著,博大昌明,就是放在鄉試,也能取中,何況小小縣試?”
“頭籌詩作,與你們更是雲泥。就是讓你們作弊,你們也做不出這等名堂!”
方灼芝這般誇大,叫顧勞斯聽得老臉發熱。
這卷子多少水份,他心裡還是清楚的。
帶公考班時,他偶爾也會遇到那類不開竅的鐵疙瘩,只會死記硬背,不會靈活變通,見到對策、應用類題型直接傻眼。為了應對,顧勞斯開發出一種萬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