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壓力大。
難怪比之外舍,內舍學子們殺傷力都小了許多。因為神獸們也乏了。
顧悄自然不會老實跟著夫子唸書。
讀研期間,靜安女士已經磋磨夠了他,他永遠不會忘記被四書五經和十三經注疏支配的那種黑色恐怖。
再學一遍?大可不必。
他要做的,同在外舍時一樣,不過通翻族學所用科考通用本子,與自己的現代知識儲備比照,修正下不同處而已。
至於誰對誰錯?顧勞斯表示,人在簷下,該低頭時就要低頭。
雖然他確信,很多地方應數後世理解更合人性,但大曆主考官不認不是?
至少方灼芝絕對不會認。
這位主政休寧已很有些年頭,他的迂腐在整個南直隸都算出名的。
顧悄尤記得,幾年前他二哥考生員,就跟顧準吐槽過。
彼時縣試、府試兩位主考都守舊,出題審卷都一板一眼,四平八穩,稍有偏鋒,即判下乘;可到院試,提學官又是個激進之流,規規矩矩老生常談,難入他法眼。
這般上下雙標,才叫休寧多出許多老童生。
顧勞斯飛速理著筆記,一邊分神想著,早晚他要從做題的變成出題的,屆時且看他撥亂反正,溯本清源!
想得太嗨,以至於翻了幾頁,過眼沒過腦。
他不得不又將紙頁翻了回去,重新看過。
“噗嗤——”右手邊傳來一陣輕笑,並一個小紙團子砸了過來。
顧悄執筆的左手一頓,盯著牢牢卡在書縫的紙團,如臨大敵。
以他被坑數次的經驗,這紙團子開啟,絕對有事!
於是,他果斷吹了幾口氣,將那顆穩如泰山的紙團硬是吹到了前桌凳子下方,並伸腳又踢遠了幾步。
好巧不巧,班上人少空位多,紙團子一路滾到了中間位置,停在了顧憬腳下。
顧憬正認真習書, 自然看不到屁股底下的紙團子,這個小插曲原也沒什麼。
可其他同學開著小差呀。
就有那好事的,從後面踹了踹顧憬凳子, 各種朝著他擠眉努嘴示意。
顧憬雷達明顯不太好使, 訊號接收了好半天, 才費勁地彎腰去撿。
攤開後, 待看清紙條寫的什麼, 登時臉色發白,想將紙條揉碎,卻被好事的同窗眼疾手快, 搶了過去。
好容易捱到時辰, 夫子搖鈴下了堂, 顧憬第一時間就去奪。
那學生卻躍到板凳上, 嘻嘻哈哈道,“讓我們瞧瞧, 夫子的好弟子,平日裡對咱們兩邊都不假辭色的小學究,究竟跟閣老公子都傳了些什麼小話!”
剛準備放飛的弟子們趕緊收回撲騰的翅膀, 一個個伸長脖子等下文。
那小子裝模作樣咳了咳,在顧憬各種爭搶中左閃右躲,艱難攤開捏得皺巴巴的紙團,朗聲念道,“兄弟, 什麼時候弄個紡織娘……玩玩?”
那人尾音漸消,顯然沒想到是這般敏/感的內容, 甚是尷尬地抓了抓頭。
而顧憬臉色,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。
他一臉青白, 朝著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