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結識等等。”
顧悄心道,你姐夫吃喝嫖賭樣樣俱全,唯有囊中羞澀才有收斂,這會來了尊財神,能不開心?
說曹操曹操便到。
兩人這才說完,就見顧憫夾著書推門而入,身後還跟著個比他大一號的人形鴨梨。
內舍不比外舍,不少人都已開始跟著家裡交往應酬,因此認得這尊財神的不少。
何況他與方白鹿交好,經常在休寧招搖過市,揮金如土,方白鹿組的局,多數是這位爺掏的錢,想不認識也難。
“竟是黃五?!”
“金陵黃家?他怎麼會在這裡?”
顧悄也很疑惑。
他狠狠瞪了原疏一眼,無聲質問:說好的族學管教一貫從嚴,但凡進學子弟,不分年紀、出身,都得從頭學起呢?他黃五怎麼就直接入了內舍!
入學第一日胡謅的話,被現場戳穿,原疏縮了縮頭,心虛不已。
“天吶,上次我爹帶著我,遞帖子都沒見著他,現在竟成了同窗!”
“黃老爺跟顧總兵交情深厚,想來肯定是顧雲斐引薦來的,真是族學榮幸!”
顧雲斐顯然也這麼認為。
他很自然地挪了下椅子,將長案空出一半,等著迎這位黃家小叔入座。
自古官商不分家,他爺爺一直管漕運,與靠著運河走買賣的大皇商,自然往來甚多。
只不過,他接觸較多的,是黃家正經掌權人黃二那邊,他與黃二的長子黃粲,還是好友。
顧憫見大家反應,笑得溫和,“看樣子這位不需我再多介紹了。素律,你且找個位置坐下吧。”
素律,是黃五的字,亦是秋之別名。
大約是煒秋之名,過於煊耀,要以字壓一壓其銳意。
黃五拱手,向大家一揖,道了句“多多關照”,踏步下了講臺,就向著右手邊而去。
那邊坐的,正是以顧雲斐為首的那派。
朱庭樟瞧瞧事不關己的顧影朝,再瞧瞧行走的錢幣,急得抓耳撓腮。
左邊一派心有慼慼,右邊一派彈冠相慶。
誰知黃五走到顧雲斐跟前,卻不坐下,只笑著道了句“賢侄,別來無恙”,爾後就在顧雲斐的怔愣中,徑直向著末排去了。
顧雲斐有心想說“小叔不必過謙,當坐首席”,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見黃五已經疾步到了顧悄跟前,並言笑宴宴俯身給了他一個熊抱。
一句“賢弟,多謝”,令他緊緊抿住了唇,吞下所有自作多情。
然,這還不是最炸裂的。
眾人就見顧悄漲紅著臉(被燻的),推開黃五,來了句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兄不必如此盛情”,爾後又指了指最角落、離得八丈遠的空桌,“黃兄坐那邊如何?”
這般熱臉貼冷屁股,偏偏財神不生氣,甚至還甘之如飴!
黃五瞅著那張帶灰的髒桌椅,嘴角抽了抽,不知該感嘆不愧是瑜之親弟,行事作風一樣率直可愛,還是該牙酸果然笑閻王看上的人,跟他一樣難伺候。
到底他是為了哄人來的,於是揮袖彈了彈浮灰,毫不作偽地揚起一抹笑,“琰之費心了。”
內舍吃瓜群眾:這顧悄,果然邪門!
臺上顧憫自帶濾鏡,學生之間的風起雲湧,他一概視而不見,只看得到一派祥和。
小夫子老懷大慰,昨日族長雷厲風行,效果果真立竿見影。
鑑於兩人新入舍,他大致講了內舍課業和考校慣例。
內舍主讀四書,每日唸書兩百字,通講十行並朱子章句若干;兼習詩文,記廣韻,並吟五七言古律二三首,看五經或史傳紙,隔三日試賦一首,隔七日習文一篇。
總得來說,時間緊、任務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