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角門。
這處守門皂役倒是輕易放了人,卻有幾個門頭出來,將人截在了過道。
宋如拿出幾錢碎銀子,懇請道,“還望幾位通融。”
皂役這會卻鐵面無私起來,“縣大人吩咐,這期間閒雜人等不許行走,祭禮後我自會放行。”
宋如松無法,只得退而求其次,“閣老家三公子路上不慎傷了手,可否勞煩差爺尋個人,替我等到山上清涼寺尋下玄覺禪師,討一副止痛傷藥?”
皂役這次接了銀子,他抬頭看了眼日頭,眼珠子一轉,“說什麼勞煩,小公子這手可耽誤不得。說起來也巧了,禪師這時候正在偏殿候著,我這就安排人領你們過去。”
偏殿在南,耕祭在北,確認幾人跑一趟鐵定趕不上觀禮了,皂役也不端公事公辦的架子了,他嘿嘿一笑,“宋秀才只管去,治傷要緊。”
兩個門頭得令出列,對著宋秀才拱手請道,“請宋相公隨我們來。”
宋如松腳下一頓,片刻後神色如常領著幾人跟上,暗地裡低聲囑咐顧雲庭和原疏,“你們幾個等會找機會溜去後院夫子處,同夫子稟明情況。我帶三爺去尋住持。”
顧雲庭隱約察覺不對,看日頭宋如松根本沒有餘裕帶顧悄去看傷。
他知道今天對宋如松來說,是個難能的機會,執塾特意將他喚來,是打算親自引薦給府臺大人,入府臺大人幕僚。
可這事顯然被莽撞的自己,變相攪黃了。
他想說,他可以替他送顧悄,可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,就在宋如松沉下來的眼神裡閉了嘴。
他聽到宋如松淡漠開口,“二爺,你不是小孩子了,該知道凡事有因必有果,今日我替你還了這個果,他日再有因,你須得自行承擔了。”
這時的顧雲庭,還沒看出皂役門頭之間的彎彎繞繞,只覺這話說得太重,聽著甚至像劃清界限的意思,饒是他自認為是個大人了,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宋如松卻沒心思理他,只叮囑原疏道,“原七爺,這孩子就交給你了。”
原疏不笨,兩頭一合計,就知道宋如松這是騎虎難下,順著皂役還能保他們幾個,不順著,指不定他們一行七個人,誰也進不去了。
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添亂,宋如松這般安排,定有他的道理,便扯著顧雲庭的手,在一個拐角處,生拉硬拽扯著他跑了。
那門頭看了眼幾人方向,打了個哈欠,皮笑肉不笑道,“宋秀才,我們也是受人之命,不好違逆。您看,是讓我們攙著三爺走,還是您繼續一道?”
這卻是把話攤白了說了。
宋如松嘆了口氣,他輕輕將顧悄往上顛了顛,跟上了門頭的腳步。
“三爺這是得罪了人?”長時間揹著個近百斤的大活人,宋如松說話間,氣息也帶了絲輕喘。
他們心照不宣,等他們從西北角門繞到南偏殿,尋到禪師看診敷藥,耽擱下來,不說觀府臺耕作祈福,怕是府縣大人接見學子的時辰都要過了。
無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