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門,哄到,“乖,咱們喝了粥早些休息。明日我去跟夫子說,不許再留你。”
”娘!”顧悄頓覺亞歷山大,“今天不是夫子留我,是我……是我自己與原子野好久不見,沒注意就多敘了會。”
顧悄可不敢說他是在給原疏指導課業。
真叫他爹孃知曉,兩人鐵定得各種攔截他,不讓他繼續“誤人子弟”。
畢竟原身,是真的從不務正業啊。
顧悄不由想起穿來第一天的烏龍始末。
他這個異時空的孤魂野鬼,接盤原身身體,記憶裡最後的畫面,就是幾個紈絝子弟撅著屁股在酒樓鬥蛐蛐。
因最愛的“黃大帥”枉死,原身哭了鼻子,被知州公子幾人嘲笑沒斷奶,雙方你來我往,口角升級成武鬥,推搡中原身自個兒手裡裝戥子砣的玉盒子脫手,砸到後腦勺,登時人事不知。
按道理,那一下不足以致死,顧悄不知道原身怎麼沒了,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穿過來。
剛醒來的他兩眼一抹黑,躡手躡腳從床上爬起,將原身臥房內外仔細翻找了一遍,除了一屋子吃食玩物,只看到一本像樣子的書。
還是拿來墊桌底的。
他蹲著身子,想把那本書抽出來——
“哎呀,少爺您可算醒了!”
一聲叫喚嚇得他人一抖,桌腿一崴,百餘斤的敦厚實木書案正正壓上了他的手。
等琉璃手忙腳亂救出他的手,顧悄嬌氣包的身體早就紅了鼻頭,飆出兩行熱乎男兒淚。
琉璃見狀,憐惜不已,扯過他的手給他“呼呼”吹了幾下,一邊哄小孩似的安慰,“三爺不哭,吹吹就不痛了,沒破皮,就淤了點血,我這去請李二大夫!”
顧悄舉著石化了的手指頭,自脫掉開檔褲以來,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羞恥。
他直愣愣看著丫頭著急忙慌衝出房門,吩咐外間小丫頭請大夫的請大夫,叫夫人的叫夫人,最終,這點小傷,驚動了一家老小。
“哎呀,可憐我兒,才被砸了頭,又被壓了手,改明兒我去廟裡替你請個願求個符,好叫那些厄運離你遠遠兒的。”原身他娘蘇青青一口京腔聽上去倒很親切。
“怎麼這般不小心,沒事動那跛腿書案子做什麼!爹馬上讓人給你換了,這本破書,儘早扔了了事。”顧準當了幾十年官,板起臉來還有那麼幾分嚇人,可說出的話卻叫人哭笑不得。
直到曲終人散,顧悄都沒機會摸上那本書。
就這樣養出來的小公子,幫別人輔導,誰能信?
原本醒來他就該入學了,誰料手下這一壓,大夫來一趟,生生推遲到了年後。
“小公子頑皮,雖是皮外傷,但十指連心,淤血一時難消,怕還是得痛上一陣子,我這就開一副活血化瘀的外用藥,每日早午晚塗抹三次,配以熱敷,三日後即可恢復。”
林二大夫把完脈,捻鬚靜默半晌才開口,“只是日前後腦擊傷,現下脈象還是虛滯,待我再開幾副湯藥調養半月,便可無礙。”
顧準連連道謝,陪著大夫去外間開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