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裡不知哪個,竟伸腳絆了他一下。
顧勞斯一個踉蹌,狠狠磕到了腰。
哭包屬性分分鐘上線,他眼眶立馬紅了一片。
“哭了哭了!”“好哭鬼他哭了!”
熊孩子們顯然是蓄謀作案。見到他紅眼,頓時歡天喜地,好像惹哭他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。
原身是廢柴,可這並不是旁人肆意欺辱他的理由。
去特麼的糯嘰嘰人設。
顧勞斯很生氣,今天他不當爹,他要當爺爺!
捂著腰緩過勁,他抬手抹去淚痕,扯過那個與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衣襟,眼底一片冷色,“小子,你叫什麼?”
體格健壯、滿臉稚氣的少年一愣,脫口而出:“顧雲庭,怎麼?”
“不怎麼。”丟開領頭羊,顧悄眯著眼,望向稍稍矮些、最會暗搓搓帶節奏的另一個,“你呢?”
那孩子錦衣華服,樣貌很是漂亮,但錐子臉總是斜眼偷偷看人,不太招人喜歡。
聞言,他清瘦的身體往後縮了些許,聲音也不如起鬨時尖利,他囁喏道,“顧影傯。”
不出所料,一個雲字輩兒,一個影字輩兒。
“很好,”顧悄冷笑,“想來‘水心雲影閒相照,林下泉聲靜自來’,這老祖宗定下的字輩排行,你們定是會背的。”
宗族行輩是每個世家子弟打小就要誦記的東西,也是宗族規矩。兩人不明所以,遲疑著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會背,”顧悄語氣驟然一厲,“那合該知道,論資排輩,我可是你們的親叔叔、親叔公!要我叫哥哥,誰給你們的膽子?”
原身年紀上只比他們大個歲,但心字輩兒,那可是實實在在貴著輩分。
教訓不肖子侄,有什麼比這孃胎自帶的金手指更好使的?
廢柴翻臉就跟翻書一樣,還扯出長幼尊卑的大旗,唬得兩人一愣,眼中透出些慌亂來。
顧悄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。
他上前一步,步步緊逼,“這般衝撞長輩,乖侄乖孫難道不該給我見禮賠罪?大禮倒也不必,常禮你們總會吧?”
少年們聞言漲紅了臉。
眾目睽睽之下,他們深知不可露怯,更不能低頭,於是繼續梗著脖子瞪著眼,虛張聲勢。
這般反應,顧悄並不意外。
他嘲弄道,“呵,我算長了見識。原來顧家家學裡,教的盡是些目無尊長、口吐惡言之輩。”
下一刻,他拿出訓班的氣勢,一聲叱責,很有幾分震懾,“你們這般不叫人、不見禮,不認錯、不知悔,是要我鬧到族長那裡,才鎮得住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嗎?”
原本嘻嘻鬧鬧的學堂,因這番話靜了一瞬。
顧家歷來講究禮節規矩,現任族長尤為嚴苛。
兩個小的本就理虧,聽到族長一時兩股戰戰,到底不敢再生反骨,雖不情願,可還是服了軟。
他們垂下趾高氣昂的頭,囁喏著道了聲:“小子無狀,還請叔公(小叔)見諒。”
顧悄這才消了氣。
他的芯子畢竟是個成年人,“念在你們初犯,我不跟你們較真,但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