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。
這世道艱難,可是隻要跟他一起,好像所有的苦都能變成別樣的甜。
“學長,我覺得,我們應該要入鄉隨俗。”
謝昭沒跟上他跳躍的思維,回了一個疑惑的“嗯?”
顧悄卷著他耳邊一小縷碎髮,石破天驚道,“咱們也學學古偶裡的雌雄大盜,淺淺蒙個臉吧。”
說著,他掏出帕子,給自己蒙好,又掏出一張帕子,三下五除二給謝大人綁好。
別問為什麼他有那麼多帕子,問就是怕原疏這場不夠用。
結果,這場小夥子盜汗止住了,可喜可賀。
“可惜沒帶口罩。”顧勞斯貼心替謝大人正好秀著小黃雞的面巾,細細碎碎抱怨,“瑤瑤走前,給我準備了好多小黃雞口罩,咱們還能戴個情侶款。”
謝昭:……
端了兩輩子貴公子氣派的謝大人,滿心拒絕在“雌雄”“情侶款”這些騷話跟前潰不成軍。
戴就戴吧,疫情期間n95他也沒少戴,小黃雞算什麼?!
謝昭不愧是錦衣衛頭頭,雖然不像電視裡飛簷走壁那麼誇張,但揹著顧勞斯在樓宇街道間無聲無息自在穿梭,完全不在話下。
跟到南城一間客棧,小廝戰戰兢兢敲開一扇門。
開門的人,卻令顧悄大感意外。
竟是原疏倒插門的親家,湖州周家小姐身邊的秦老媽子。
裡間傳出一道氣弱婦人音,“這試題怎麼送得如此之晚?也不知李大人可趕得及。”
另一道男聲恭敬道,“夫人寬心,下官必定趕在晚飯送出前,擬好這三份答卷。”
周夫人還是那副蒼白模樣, 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,但她身上卻另有一股上位者的強勢,看似不經意的問詢裡, 叫人沒來由心頭一緊。
“早在接到您密信時, 下官就已經押題備好答卷, 夫人寬心, 下官定不辱使命。”
“那就請大人開始吧。”
“他就是李長青。”
怕顧悄不明白, 謝昭貼在他耳邊低聲解釋。
是真·貼。
即便隔著一層帕子,顧勞斯敏感的耳廓還是捕捉到謝大人的溫軟唇峰和炙熱氣息,嚇得抖了一抖。
借職務之便騷擾同僚, 太……太無恥了。
而被控訴的謝大人, 一手扒開屋頂瓦片, 一手扶住弱雞後腰, 認真辦公,無動於衷。
上房揭瓦謝昭顯然是個老手, 挑的位置不僅能無死角窺見屋裡,還能卡街頭巷尾路人視角。
就一個字,絕!
顧勞斯生平頭一次扒屋頂, 真實體驗了一把武俠劇毛賊戲份。
為啥不能當大俠?
顧勞斯瞥了眼身邊人,有朱時茂在前搶戲,旁的人哪還有發揮的餘地?!
屋子裡,南祭酒、禮部尚書李長青從小廝手中接過試題,一眼掃過露出志得意滿的笑, “哈哈哈,果然都在我意料之中。不過鼠須小字須得耽誤些功夫, 還請夫人小等半個時辰。”
爾後,就見他連點四盞油燈, 大白天裡,將寬大書桌照得恨不得叫人自戳雙目。接著,他從袖中錦囊取出一支壓根看不見毛的筆,和一張攤開都不到巴掌大小的紙,開始了……槍手答題。
這高炮打蚊子的陣仗,令一旁沒見過世面的小廝,一會驚奇、一會嫌棄、一會又恨不得送出膝蓋,臉上表情五顏六色可不精彩。
內間的人爭分奪秒,心無旁騖,外頭看熱鬧的人也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吳遇手底下倆差役,慢幾步趕到,早在小廝交出考題時就想衝進去人贓並獲,被林茵一手一個拎住後脖頸。
贓還沒個影子,誰都甭想動他一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