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屋裡除了奮筆疾書的李大人,旁人都沒了動靜。
初初的刺激緊張過去,顧悄滿心滿眼,就只剩那個越界的身邊人。
實在是,謝景行存在感太強了!!!
尤其,謝景行還將他半抱進懷裡。
一隻手隱隱攬在他腰側,半邊身體順勢壓在他身上。
這是一個令直男十分別扭的……被全方位壓制的姿勢。
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,源源不斷侵襲而來,悄無聲息越過厚厚春袍,勢如破竹,直擊胸腔。
顧勞斯心跳漸漸亂了。
他按下扭身甩開人的衝動,心裡大聲訓誡躁動的小心臟:這是在捉賊,你特麼單純一點啊啊啊啊!
弱雞咆哮完,板著臉一動不敢動,卻不知眼角羞澀的飛紅,還是悉數落入謝昭眼中。
直到臉上落下突兀一吻,扶腰的手移到頭頂一通亂揉,顧勞斯才聽到謝大人晉級的騷話,“這才雌伏一會兒,就不禁壓了?說好的雌雄大盜呢?”
雌你大爺!
由此時姿勢聯想到某些不可言說的內涵,顧勞斯直接冒煙了。
謝大人勾唇,對顧勞斯的撩騷水平終於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。
嘴炮王者,實戰青銅。
不,連青銅都算不上,十分柔弱好欺負的樣子。
於是,謝大人得寸進尺,又貼著他耳邊輕輕來了句,“咱們現在的姿勢,像不像乾天卦?二龍相遇,終有一爭,誰上誰下,還須……憑本事說話。”
顧勞斯聽到小火車汽笛汙汙汙的長鳴。
尼瑪,書香門第、史家巨擘的謝家知不知道,他們的好後生,這不要臉的謝景行鑽研幾年周易,別處沒用上,淨拿來開黃腔了???
輸人不輸陣,顧勞斯一怒之下,扒下雙盜面巾,吧唧一口啃上謝大人肇事的嘴。
是真·啃,不帶半點情人親吻的風花雪月。
他牙尖嘴利一擊就中,利索給謝大人下唇開了個性感的豁口。
自以為王者的謝大人一整個僵住。
有鮮紅的血珠沁出,顧勞斯伸手替他抹了抹,將鏽色緩緩擦上男人俊雅的側臉,這才扯上面巾,眉眼彎彎挑釁一笑。
來嗎?戰啊!
孤勇者可是未成年顧勞斯的護體戰歌!
謝大人呼吸頓時急促了些。
這還急眼了?
顧勞斯洋洋得意。
殊不知某位睚眥必報的大人已經在心裡記下了無數筆小賬,就等著日後一併討回!
嗯,日後。
消磨數久,底下也整完了小抄。
李長青嫻熟地拿出老演員——蘆葦杆子——將答卷塞好臘封,又驗了遍,這才遞給周夫人。
婦人不動如山,只用眼神示意小廝去接。
她淡淡開口,“知道遞進去給誰吧?”
小廝點點頭,“給晌午遞條子出來那個。”
李長青補充到,“放到粥桶裡,可不要傻到塞饅頭,那些幹食,裡邊會再驗一遍的。”
小廝點頭哈腰,“小人記住了。”
他瘦猴般的臉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,望望秦媽,又望望周夫人,“這說好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