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並不主事,也沒什麼群眾基礎,倒是太后和泰王,做足了錦繡文章,老百姓提起,都要道一聲“社稷之福”。
徐喬這麼一番誇讚,倒是引得幾人點頭迎合。
“正是,太后宅心仁厚,泰王禮賢下士,說他昧糧,甚是牽強。”
這是經驗派,事事我以為,憑臆斷下結論。
“皇倉又不是泰王私庫,他也沒必要替皇帝省著不是?”
這是現實派,話糙理不糙,很有幾分道理。
幾位退休老大人顯然幫理不幫親,“顧大人,你暗指泰王盜用官倉,可要有證據!皇倉充盈,他何必冒此大險自毀前程?這於理不通啊。”
年輕的韋大人早在泰王與胡家勾結之際,就已憋了一肚子火,是以剛正不阿回懟道,“那若是皇倉早已被歹人搬空,只剩一點糊弄宗府的殘渣碎屑呢?”
他聲音清亮,原該叫所有人心中一震,奈何錦衣衛得徐喬暗示,燃了一枚訊號彈,呼嘯聲蓋住了他大半聲音,叫眾人聽得並不真切,只驚疑不定地摸著耳朵。
敢盜皇倉萬擔,何異於揹著神宗偷家?
這歹人究竟什麼來路,快快細說!
徐喬見他說得露骨,立即轉移矛盾,斥責道,“官糧既已失竊,追查去處是有司之責,錦衣衛只負責拿人,本官認為更應徹查上下官員翫忽職守的失職失察之罪,顧準身為戶部尚書,首當其衝,按律當……”
顧勞斯撇了撇嘴,“來了來了,徐大人的拿手好戲它來了。不分青紅皂白先殺再說,你們錦衣衛都這麼辦事是吧?”
秦家滅門案剛剛才被cue起,人群中不合時宜地冒出一陣鬨笑。
徐喬一個“斬”字卡在唇邊,吞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
他幾乎咬碎一口牙,絕眥欲裂地望向顧悄,“很好,很好,你們顧氏,實在是好!”
顧勞斯縮了縮脖子,他謹遵老爹之命,以激怒徐喬為終極目標。
沒想到效果竟出奇得好。
一句輕飄飄的童言無忌,竟比過顧尚書的千言萬語,徑自叫穩如老狗的徐指揮使破防了。
韋岑見他眼神滿是殺意,心中閃過一絲擔憂,身體先於意識,竟衝在前頭想為某人擋火。
“黃口小兒,言行無狀,卻也有幾分道理。此事諸多疑點,徐大人視而不見,只將矛頭對準顧大人一人,幾欲殺之而後快,不知大人是否想過,若皇倉真有問題,任由歹人逍遙法外,陛下立於危牆之下,社稷當如何?黎民當如何?這天下又當如何?”
徐喬緩緩露出一個嗜血的笑。
“社稷?黎民?天下?與我何干?我只知道陛下要顧準三更死,我便不留他到五更。”
訊號已放出,南都留守錦衣衛柱香時間必定前來馳援。
被連踩痛腳的徐喬松了松肩頸,骨骼咔咔聲如死神蒞臨,“本官此行,不問皇倉之事。韋大人,你小小一個從六品郎中,也輪不到你說話,你若真想知道真相,便隨顧大人一同下去問問閻王吧。”
他毫不遮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