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依然是醉得不清的模樣。
顧悄老實配合他,微微點了點頭,低嘆道,“左右無事,不如讀書。”
“哼,你倒是會忽悠。”顧二滿口酒氣,自覺避讓著弟弟,“將我送到榻上,餵我一杯水,然後下床幃熄燈。”
顧悄壓下心中疑惑,一一照做。
一片漆黑裡,顧二溫熱的大手抓上他胳膊,將他引到角門,一路帶出小樓。
到此,這場“逛窯子”戲碼,重頭戲才真正開始。
外間接引的,正是晚間幾個商人裡最不顯眼的那個。
“小公子幸會。”他向著顧悄見禮,“鄙人胡門十三,得二公子提攜才在徽幫站住腳,心中不勝感激,日後小公子有事,儘管開口。”
如果說剛剛那是蘿蔔開會,這會就是親信私會了。
顧悄見他其貌不揚,但眼神卻十分清正,想來能入顧二法眼的,必定不是等閒之輩。
顧恪尤帶醉意,說話也比平日裡柔和不少,“這春風樓便是他開的。”
顧勞斯立馬福至心靈,“想來胡老闆經營的,遠不止春風樓一家吧?”
不然按顧恪這般講究的性子,哪能在這煙花之地,裝得像這風流之名?
顧恪盤著手中鸞鶴佩,難得露出一絲悵惘,“這幾年,確實承蒙胡老闆關照了。”
月色清冷,越發襯得顧恪有如縹緲仙人,他低靡片刻後,幡然醒神,露出一抹釋然笑意,“不過是逢場作戲,倒也不難。”
這已經是今晚,他嘴裡第二次蹦出“逢場作戲”這個詞了。
胡十三拍了拍顧二肩膀,是無聲寬慰,“二公子既已決斷,就不要庸人自擾。”
顧恪聞言將玉佩一收,“你說得對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,是我迷障了。”
他微微頷首,向著顧悄正色道,“琰之,二哥有些事想問你。”
他神色不似往日輕鬆,帶著一絲顧悄看不懂的鄭重。
顧悄心中疑慮叢生,只得被他牽著鼻子走,“二哥你說。”
顧恪遲疑半晌,似是下定決心,“你也知道,父親向來捨不得你,一直任你戲耍,朝堂也好、本家諸事也好,從不肯當你面提。哪怕你與瑤瑤無意撞破,你一心想要替他分憂,他亦避著你,從不與你說實話。”
顧悄點了點頭,這話沒錯,他還為此氣過好多回。
“你可知為何?”顧恪知他困惑,徑自將一件本該瞞得瓷實的秘密說了出來,“因為你對謝昭動了情,很多事上父親都再不能按原定計劃走。”
顧悄微微瞪大了眼。
他依稀有些印象,在謝昭強娶瑤瑤,並提出由他代嫁時,老父親一開始的意思,是要連著謝氏一併連根拔起的,後來縣試那夜,顧準瞧出他心許謝昭,這才對謝昭變了態度。
但他並不知道,原來連蘇謝兩家的聯姻,都是顧準計劃中的一環。
“父親當年告老,並非自願,對外稱你命輕壓不住首輔權勢,不過是個說辭。實際卻是神宗捏著你的小命,叫父親秘密替他尋找鴆殺高宗的毒物。”
顧二緩緩將往事道來,“高宗的毒,調配得極其高明。父親查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