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屏風輕紗扇面上那個碩大的人形凹槽, 恨不得就做個人形標本貼上再也不下來。
可是,為了老爹,他必須憋住。
胡家是吧, 敢在這時候摻和一腳坑他爹, 穿越人無論如何得叫他知道厲害。
真當他八年馬克思主義經濟學, 白學的嗎?!
真當他二十年財經頻道, 白看的嗎?!
小公子吸了把鼻涕,幽幽道, “商品傾銷聽過沒有?價格戰爭聽過沒有?”
接下來的時間,他口若懸河作了一番科普,直把幾個奸商聽得一愣一愣。
終了幾人雲裡霧裡, 但也深得幾分精髓,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,“小公子這招高妙,如此只要咱們徽幫團結起來,不止叫他胡家有去無回, 這大寧頭號糧商的交椅,也得重新洗牌了。”
這把顧勞斯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, 叫所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。
最直觀的好處就是,顧勞斯被分得一張小板凳, 可以上桌了。
徽州舊俗,小孩子不上席。
若哪天父兄允你上桌,那便是認可你長大了,足以獨當一面了。
顧勞斯簡直激動到熱淚盈眶。
幾人商定完“坑胡”大計各處細節,宴飲也總算迴歸“正題”。
顧二幾下擊掌,便有歌姬舞女進場,他這個才被認可足以上桌的弟弟,也被分了一個貌美窈窕的解語花。
顧二嫌棄地提點他,“都是大人了,也不知道將眼淚鼻涕擦一擦?像什麼樣子!”
顧勞斯啜酒的手一僵,怒瞪他:勞資這是激動的淚水,臭哥哥你懂個屁!
他生得實在臉嫩,身邊的姐姐只把他當弟弟哄,一會替他續果酒,一會替他布小菜,倒也免了兩廂尷尬。
倒是顧二,前半場喝下來早已微醺,後半場徑自放浪形骸,攏著妓子又是調笑又是念葷詩,直把人調戲的嬌喘不止,直喊公子好壞。
咳,很是有傷風化。
更傷某人一顆少男心。
如此消磨到亥時梆子聲起,眾人才散了,各自尋了廂房歇息。
顧恪已經醉得狠了,卻也知道尋著弟弟,兄弟二人踉蹌著進了一間廂房。
他此時俊臉酡紅,桃花眼一片波光,十分招人。
顧勞斯撐著東倒西歪的兄長,餘光掃到一路尾隨的黃五,蹙了蹙眉,這貨幾個意思?難不成他還想趁人之危,來一場酒後亂性?
“喂,黃素律。”他低聲警告,“我拿你當兄弟,你可別對我二哥動什麼歪心思!”
瞧!這倆兄弟氣人的本事都一模一樣!
一個弟控生怕他賣了弟弟,一個兄控生怕他對哥哥不軌。
合計著反正就他裡外不是人?
難怪顧家個個單身一輩子,這家門難進真的是誰伸腳誰知道!
黃五被他直白的話哽得心肌梗塞,“我能有什麼歪心思!我就是確定一下你們安全!”
如果這安全是指兩人都沒被姑娘突襲,那確實他們是挺安全。
“那你估計得在這守一夜。”顧勞斯嘿嘿一笑,“誰知道我二哥酒醒會不會續攤兒。”
黃五氣哼哼頂著圓滾滾的身子掉頭就走,“勞資還要回去挑燈夜戰,今日功課還沒做完,哪有那麼多閒時間陪你這紈絝耍!”
顧勞斯邁門檻的jiojio一抖,這高考衝刺般的決心和毅力,大鴨梨不上清北誰上?
不止他,連醉酒的二哥都被這誠心感動,關上門立馬不醉了。
“挑燈夜戰?做功課?”顧二反客為主,夾著顧悄走到面盆前,擰了個冷帕子醒酒,“他還真打算走仕途啊?”
昏黃燭火將兩人踉蹌的影子印在窗戶上,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