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警告你,雖然我不入品級,但好歹也是州府官員,拿我開玩笑,我看你是皮癢!”
原疏嘿嘿一笑,立馬戰火東引,“可不敢,這把府試考不考得上,還得請你幫著託請,尋一位靠譜的大師卜一卦,免得某些人,又在家烤一夜棉袍,不知道的還以為黃宅起火了呢。”
黃五磨牙:“我屋裡起火,可比某些人後宅起火要好。”
“聽說周小姐那日被個傻子嚇狠了,離家出走,以死相逼,勢必要同原家退婚;而原家吐不出一千五百兩嫁妝,正到處給那傻小子找下家呢?”
這話一出,原某人怒火中燒、怒目而視。
黃某人嘿嘿一笑x2,“來啊,戰啊,站在光裡的才是英雄!”
顧勞斯扶額,他喝多了吼出來的歌,為什麼還有人記得???
(二合一)
這樣的插科打諢, 已經上演了無數次。
原疏都開始心疼小豬,私下裡他也疑惑,“琰之, 你是不是還對朱有才心存芥蒂?”
顧勞斯面無表情, 開始扒著賬本算細賬。
“那我心存芥蒂的人海了去了。你組的局害我癱了一個月, 黃五打著蹭學的旗幟, 坑我左右皆捱了父親的打, 顧雲斐、顧憬就更別說了……”
原疏尷尬抓頭,“那你為什麼不帶帶他?他……也挺可憐的。”
他與朱庭樟有些同病相憐,差別就是小豬尚有母親庇護, 朱家比原家硬氣些。
為什麼不帶, 因為小豬沒有透過人臉識別。
顧悄默默吐槽。
鑑於愍王舊案牽連甚眾, 顧悄並不敢輕易相信他人。
出了徐聞的事後, 再想想朱家,遠在沛縣, 卻到休寧求學,連戶籍都落到這邊;院試不過也不回鄉,而是孤身在徽州謀職, 實在很多地方有悖常理。
但太過複雜的利益牽扯,他一時沒法同原疏說得明白。
顧悄想了想,給了一個比較感性的解釋,“《論語.憲問》說:義然後取,人不厭其取。
我也很想幫他一把。但你瞧得出來, 朱庭樟是為什麼科考嗎?他家境殷實,小有權勢, 不是處境所迫;他並不愛學,無意鑽研, 不是本心所驅;他並不功利,也無野心,同樣不是重利所誘。
若單為一個虛名,也不是不可能。但縣考保結事上,又有諸多疑點。
雖無明文說童生不能再考,但肆意妄為,後果難測,他既然那麼在意科考,又怎麼會輕易去做可能斷送仕途的事?”
“琰之說得極是。”黃五讚賞點頭,“他這個人也很矛盾。看似趨炎,但同顧雲斐和我從不親近,看似驕矜,卻單單隻挑釁於琰之賢弟,可不怪乎?”
這半文不古、駢儷對偶的腔調,活脫脫八股衝刺後遺症。
不倫不類,有點好笑。但顧勞斯貼心地沒有嘲諷他。
他補充道,“目前來看,朱庭樟目的不純,動機不明,形跡也可疑,我並不敢答應叫他跟著一起應試。顧雲斐的覆轍,決不能重蹈。”
“為什麼你們心眼子這麼多?”原疏聽完直瞪著眼。
“不過琰之栽得次數太多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我選擇無腦相信你們。”
叮,喜提腦殘粉一枚。
顧勞斯簡直哭笑不得,“說這話之前,先把你從小豬那拿的好處清退一下。”
原疏十分監介。
他不過是收了朱庭樟送來的幾包五彩山雉雞飼料而已。
顧情留下的那三隻山雞,越大越難養。
它們彷彿得了一種王子病,矯情地空對著稻穀菽粟日漸消瘦。
唯有蟲子、草籽、野豆能解鄉愁。
可縣城哪裡找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