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讀遍經史,歷來名將皆英豪,女子就該在家老實繡花。”
那是你見識少。
顧悄默默吐了個槽。
婦好墓還沒挖出來,尚能原諒。
平陽公主、梁紅玉、冼夫人都看不見,那就純粹是眼瞎。
原疏也氣得不輕。
他抓起書包,掏出紙筆,手起刀落裁出一二三四五個紙片人。
然後將紙片遞給朱庭樟,“快,朱道長,給我狠狠畫符詛咒他們。”
朱庭樟:……
這業務拓展得多少叫我有點措手不及。
經他這麼一鬧,大家鬱氣都消散了些。
京都水深,出門在外,可不能像在徽州那般無腦莽勇了。
隔壁見他們始終不再吭氣,又稀稀落落笑話幾句,便又論起京中形勢。
“唉,這吏部尚書空懸,外官朝覲到底由誰做主?”
“當然是謝御史。唉,何止吏部空懸?戶部方尚書總被錦衣衛請去喝茶,聽說戶部早丟了主心骨,也是一團亂麻!要不能叫張家那個小主事,日日各衙門打點逢迎?”
“說起方尚書,你們聽說了嗎?先前因鄉試舞弊一事,戶部就同兵部鬧得不愉快。
好似柳尚書家裡,還曾鬧到過方家府上,為了一個什麼圖冊。這下兵部舉薦能將,立了大功,方家在京中孤掌難鳴,可不越發如履薄冰?”
“也不算吧?那捅了柳家馬蜂窩的畫冊,不就是謝家送出去的?
我看為爭那個位置,大機率是方家已同謝家結盟,柳家已同陳家結盟,如此鷸蚌相爭,不知最後花落誰家哦。”
顧悄淡定喝了口茶。
謝家要能同方家結盟,謝昭第一個提刀。
柳家要能同陳家結盟,那便是柳尚書腦霧一日間盡去了。
都是不能夠的事。
他聽了片刻,便無聊地迴歸正題。
他拉小夥伴出來,可不是無聊喝茶的,京都落腳後,不惑樓當然要同步過來。
這一次,不惑樓還將大變樣,加掛大寧科學院。
嘻嘻嘻,總算是扛回一塊國家級牌子,看誰以後還敢狗眼看人低。
將科學院同不惑樓放在一處,也是為揭榜掛帥方便。
大寧畢竟落後,指望平頭老百姓裡出奇才,簡直等同於天降紅雨。
他不惑樓連鎖了十八家,至今只有周芮揭了一回榜。
所以想要專業人才,還得自行培養,從有一定文化基礎的書生裡擇優,是當前最快的捷徑。
學校和研究院合併,選址的要求自然也就高了。
前樓後院,還得有足夠大的空間。
京都寶地,寸土寸金。
各家酒樓生意興隆,李玉尋了許久都沒有盤到合適地方。
這間怪味樓是唯一符合要求、老闆又願意轉讓的,可價格也出奇的高。
一間樓,就要三千兩白銀。
分文不少,還點名不收戶部新發的白幣,寶鈔就更別論。
就離譜。
幕後老闆排場還大,顧悄等了一個時辰,也不見人。
“琰之,我再去催催。”
李玉瞧著天色,烏沉沉的眼看又要落雪,他也有些急了。
一急就容易壞事。
推門的瞬間,他不慎與迎面走來的一位儒生撞在一處。
書生身形不穩,連退幾步,又被後頭上樓送茶水的小廝潑了一身熱水。
他膚色白膩、衣著鮮亮,一看就非富即貴,自然也不好惹。
李玉理虧,一邊上前扶人,一邊低聲道歉。
“實在對不住,您的衣裳小的包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