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用,竟淪落到賣子求榮的地步。”
“聽說人不樂意,是被強娶的?”
“哎喲,你們是不知道,那小公子長得真的比天仙兒還俊。
謝大人是不是強取咱也不知道,可我瞧著那臉,反正是心肝兒都恨不得掏給他。”
“啪!”
最後這位,突然捱了一嘴巴子。
“什麼人你也敢肖想?”
一位身著便衣、腰間佩刀的黑臉衛士,拎起胡亂說話的人就跟拎小雞似的。
“大……大人,小的,小的嘴欠。”
那人不過是個市井販夫,哪裡經得起嚇,衛士還沒發威,就已經溺了,還十分有顏色地自扇起嘴巴子。
“啪啪啪”的,一同八卦的兩人深深垂著頭,默默替他臉疼。
見打得差不多,衛士一把將人丟在凍土上,“再有下次,小心舌頭。”
此時正值早市,不少人目睹了這一幕。
他們不一而同地想起數年前謝大人也曾有位短命的愛人。
而他對那人畸形的愛重,叫大家齊齊打了個冷顫。
顧悄落腳的地方, 是謝昭的私宅。
竟是個很小的一進院子,藏在天子腳下衚衕內裡,一個馬車都進不去的深巷裡。
這次, 謝景行甩開了所有顧家人。
連貼身丫環小廝也不例外。
可見中毒這件事, 他有多介懷。
小院裡只有一個陌生丫頭, 比琉璃還小上幾歲。
謝昭將人牽進臥房, 細心替他脫下染了寒意的外袍, 安頓好後又遞來幾本書。
“累了就睡一會,無聊就看看書,餓了就喚瀚沙, 小廚房裡有溫好的燕窩粥。”
顧悄問號臉, “我又不是女生, 吃什麼燕窩?”
謝景行無奈揉了揉他腦殼, “燕窩歸肺經,你驚風痰喘, 吃一點有好處。”
說著,又在他臉頰親了一下。
“當然,順便美個容, 為夫我也很樂意。”
“滾滾滾。”顧勞斯捂著老臉,拿jio踹他。
大家族聯姻,婚前絕不會如此清淨。
謝景行知他不喜應酬,才將他藏到這方安靜的院落。
無人叨擾,十分放鬆。
水路走久了的後遺症, 就是上了岸還覺得晃悠。
房裡燒足了炕火,溫暖如春, 不一會兒,顧勞斯就在搖搖晃晃的錯覺裡, 昏昏沉沉睡去。
這一覺,甚是黑甜。
連個碎夢都不曾做過。
南方大亂後,神宗收束了手腳。
京都也著實平靜了幾個月。
但這份粉飾的太平,隨著三省鄉試主考、查辦陸續返京,接連被打破。
先是冬月中,柳巍回京參了方尚書一本。
柳大人參得簡單,只說方家干擾闈場、徇私舞弊,指使州學學生劉兆、管理物件皇商沈家倩代徇私,以至於方家子陰差陽錯棄考反中,成為江南闈場百年不遇之笑柄。
關鍵犯下如此重罪,方家竟還庇護方白鹿潛逃在外。
簡直叫聖朝威儀掃地、讀書人顏面不存!
面聖時,柳大人老淚縱橫,抱著神宗御案的桌子腿哭得不能自已。
“陛下,老臣差一點就不能回來覆命了!
臣資質愚鈍,自知難堪大用,陛下予臣兵部尚書之位,已經是體恤臣勞苦、額外開恩了,臣兢兢業業尚不能履此重任,哪裡還有精力去想其他?
但樹欲靜而風不止,臣雖安分,無甚野心,奈何旁人不信!
如今朝中有缺位,兩位老尚書各有提攜看重之人,也再尋常不過。只要他們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