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走一圈兒,也要一刻不止。
何況還要沿途停靠,以供考生辨題。遇著些近視度數比較高的,還要再磨蹭一陣。
是以整個考場,最好的位置,就在這公堂邊上,越近價目越高。
而一毛不拔的黃五等人,不止離公堂十萬八千里,還一水兒全安排在茅坑門口。
整個考場,八方有茅房各一,他們倒好,佔滿七個。
至於最後一個,顧勞斯捏著鼻子。
是了,最後一個在他背後……
呵呵。
這些差衛還忒的沒有公德,上公廁竟然不沖水!
顯然,泰王也沒料到考場裡還有這些彎彎繞繞。
金尊玉貴的王爺,捂著口鼻,額角青筋暴起,一副被燻得不行的樣子。
顧勞斯突然平衡了。
他慢吞吞將答題卡卷出兩條……
在泰王鼓勵≈ap;警告≈ap;脅迫的目光中,往鼻子裡一塞,補眠去也。
只說原諒你,可沒答應下場呢。
泰王氣得狂敲他桌子:嘿小子,你懂不懂本王苦心?
就算你是高宗血脈,可在朝中一點聲望也無,日後回京如何繼承大統?
對,沒錯,他欺上瞞下連綁帶捆將人誆來,就是想叫這小子考個解元。
如此不僅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進京,將來認祖歸宗的時候,驚才絕豔的狀元郎,也勝過不學無術的小紈絝。
哪知這小子竟憊懶至斯?!
顧勞斯勉強撐開一絲眼縫,瞟了眼方白鹿,氣音道。
“對手都在安穩睡覺,我實在努力不了一丁點兒。
還是您想我倆都因舞弊被轟出去?”
他雖是好意提問,但神情很是躍躍欲試。
對家中大床的執念,幾乎叫他分分鐘就要舉手喊報告了。
泰王:算你狠!
他不得不亮出最後的底牌:“你難道不想知道,方家為何急著推白幣?”
又來?!
上當一次是天真,上當兩次那就是蠢真了。
顧勞斯蹭了蹭,將臉埋得更深。
見他無動於衷,泰王只好再加一碼。
“你二哥暗裡推波助瀾,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所圖何事?”
顧勞斯磨了磨牙。
要不是場合不對,他真的很想就地科普什麼叫“狼來了”。
不一會兒,題板過來。
上頭書義三篇,經義五篇,密密麻麻,很是考驗學生的視力。
可憐巡考盡心盡力如烏龜踱步,就怕走快考生來不及抄題。
哪知最後兩排,一個兩個的,都在矇頭大睡,巡考官頓時有被冒犯到,惡狠狠給這二位一人記了一大筆。
who care?
此時情緒此時天,無事小神仙。
甭管釣魚失敗的泰王如何無能狂怒,顧勞斯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。
以至於被監考官親自敲醒,說你可以潤了……
顧勞斯羞澀地擦了把哈喇子。
學霸生平頭一次交白卷,略略有些羞恥呢。
出考場,他就被侯在外頭的一眾小夥伴三堂會審。
“不是,怎麼是你在考場?”
“不是,你什麼時候進的考場?”
“不是,為什麼你進了考場還不考?”
“因為咱們要把機會留給更需要的人。”
顧勞斯高深莫測地揉了揉眼屎,轉頭望向燈火通明的貢院。
眾人:……
吃了一塹,第二場顧勞斯再不上當。
泰王綁不著人,竟厚臉皮頂著一張六十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