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臺詞,不叫寵溺,叫敷衍!
年初一,陳愈陳尚書跑路的訊息傳遍京師。
畏罪潛逃,還連夜跑到長城以外,投靠了韃靼。
這開年熱搜,直接炸癱了伺服器。
謝首輔上朝第一天,六部最穩固的鐵三角,毫無徵兆坍塌一角。
整個大寧都震了幾震。
滿朝文武看謝昭的眼神都不對了。
惹……惹不起啊。
神宗開春第一旨,就是另起北境將領。
老人新人,男人女人,神宗掂量許久,終是點了蘇冽。
妹妹還沒跟哥哥套上近乎,就又連夜奔赴雪地冰山。
這次還只他一人,與空中盤旋呼哨的兩隻戰鷹。
以十六歲的年紀,孤身應戰。
敵方不止馬上霸主韃靼,還有熟悉大寧內務與邊防的賊子。
這戰,沒法打。
這旨任命,幾乎等於是送人頭。
顧悄聽到訊息衝回顧家時,妹妹的院子已是人去樓空。
顧恪睡眼惺忪等在房內,見到他,眉眼終是鬆快下來。
“來來,我親愛的弟弟,想不想助瑤瑤立功?”
“二哥你不要驢我。”
顧悄邁過門檻的腳, 本能往回一收。
二哥驢不驢尚無定論,但是攤派的任務委實不正經。
顧悄嫌棄地瞪著一整盒“黑芝麻”樣的蟲卵,欲哭無淚。
在謝首輔家裡養屎殼郎, 不知道會不會被潔癖精掃地出門哦???
他巴拉巴拉小公子的記憶, 恍惚記得這蟲是他廣納後宮、琢磨各類鬥蟲品種時, 顧恪從北境弄來的異種。
據說是體格碩大、性情彪悍, 能一敵眾幹翻數只大帥。
因蟲身黑亮, 背部一道紅線十分醒目,所以小公子給他取了個十分威武霸氣的名字,叫北境一線紅。
可後來小公子偶爾發現, 這蟲竟然吃粑粑。
直把他噁心得不行, 自此納入黑名單。
“這怎麼能算屎殼郎呢?”
彼時, 顧恪一本正經瞎忽悠, “它可是韃靼皇族們最愛玩的鬥蟲,數量稀少, 最難捕捉,還須專人以最頂級的汗血寶馬洩物作引,才能捕到幾隻, 我特意託邊疆將士歷盡千辛萬苦尋來,琰之竟然嫌棄……”
小公子:……
怎麼辦,是哥哥的愛,再沉重也要受著。
他哭唧唧又把蟲子撿了回來,好歹叫它們壽終正寢。
這把輪到顧悄, 哥哥的愛也不好使。
他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。
“琰之,你確定?”顧恪不知從何處折來一根青綠枯草, 捻在指尖漫不經心把玩。
“瑤瑤這場仗打不打得贏,有沒有命回來, 可就全靠這群屎殼郎了。”
顧悄:……
北境這一戰,若是不能趕在春上萬物復甦之前速戰速決,必定勝負難料。
不止顧情處境危險,大寧亦不得安寧。
“家國大事,琰之怎可拘泥這處小節?”
顧二微笑起身,將枯草別上弟弟耳側,“好了,乖~哥哥連飼草都替你準備好了。”
“一月為期,你務必要將這盒蟲卵孵化為成蟲,屆時交給阿兄。”
說著,他打了個哈欠,同顧勞斯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裡暈出幾絲溼潤,“哥哥我啊,昨夜輪值,又等你一早,先去補眠了。”
他原在翰林,朝廷缺人手,便兼赴六科給事中觀政。
被分到御書房外當值,專管夜間上章遞請下疏抄出,順帶駁正違誤,再參署付部。
大白話,就是主要領導的檔案收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