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。
相當於實習生,幹得盡是熬夜不討好的髒活累活苦活。
顧悄半點不同情他,還越想越覺這兄長可惡。
他回程的腳步一轉,直直邁向偏院。
某黃姓抹布男已然修養得七七八八,正在廬中認真研習課業。
會試只剩一個月,發憤已經成為他人生唯一的色彩。
就是靠回味那個下午的滋味,他熬過一個又一個懸樑刺股的長夜。
顧勞斯瞧著他嘴角盪漾的笑,愈發惡意蓬勃。
“兄弟,陳愈跑了你知道吧?”
黃五“嗯”了一聲,顯然過耳沒過心。
顧悄將盒子摜在他的題庫上,愁眉苦臉。
“主考都跑了,押題作廢了,你還努力個裘裘哇!”
黃五筆走龍蛇的手一頓。
筆尖在工整的八股捲紙上留下拇指大一個黑點。
“這時候,就別亂開玩笑擾亂軍心了。”
他推開盒子,繼續對著題庫寫寫畫畫。
兩耳不聞窗外事,聽了也當沒聽懂。
這掩耳盜鈴,很是可以。
顧悄抱起盒子。
“唉,有些人啊,非要掩耳盜鈴。我要是他啊,這時候早就去抱緊探花郎大腿,哭著跪著求撈撈了,聽說,探花郎正在分掌禮部的給事中手底下當值,會試什麼一手訊息沒有?”
黃五一砸摸,理由充分、無懈可擊,是個破冰二攻的好機會。
於是老油子把筆一丟,起身一揖,“謝琰之提點,愚兄這就去解決主要矛盾。”
顧悄嘴角抽了抽。
別說,馬哲矛盾論這貨學得還挺好,這都知道怎麼理論指導實踐了。
成功給顧恪找了個茬,顧勞斯這才興致勃勃順帶探了個監。
其實押題做不做得準,干係不大。
顧勞斯點過新卷,他們都已不是當年吳下阿蒙。
最後這一場,完全可以硬考。
會試定在二月初九、十二和十五三天。
神宗敕禮部籌備會試時,民生部張老尚書藉機奏請闈彩事宜。
老大人做的一手好賬目。
咳,畫的一手好餅。
新年新氣象,沒錢受氣相。
如此內憂外患,想要大寧不亂,朝廷先得有錢。
神宗御案,左手邊是千瘡百孔的《關於永泰元年中央財政收支決算情況的報告》,越發襯得右手邊這份《關於會試闈彩專案預期收益分析報告》眉清目秀、美麗可人。
方徵音不中用,治戶部這些年,年年捉襟見肘。
逼得神宗見錢眼開,幾乎是不假思索就批了。
張延喜滋滋拿著行政許可,開始張羅闈彩中心。
一邊夥同順天府,強力打擊黑賭坊。
只有把盜版的都幹翻,正版才有飯吃不是?
一切都很順利,唯一不順的,就是神宗竟點了柳巍到禮部主持工作。
操持會試,自然也落在他頭上。
這訊息傳開,侯府別院,一群人如喪考妣。
其中以小林和時勇最為喪氣。
他們可還沒忘鹿鳴宴上的不愉快。
當著柳巍的面,砸了酒壺,哦不,砸了場子,現在落在他手上,還能有好?
小個子舉人慌得一批,“顧兄,我…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