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情,他對那塊玉甚是珍視,一直貼身攜帶。”
他與愍王寧霖,情同手足。
這塊玉於他,亦是一種緬懷和警戒。
——擁有至高權利,才能保護一切想保護的人。
“方才陳皇后指控,也並不全然為真。”
謝景行想了想,還是將更為腥臭的內裡翻了出來。
“陳氏謀反,並非如她所言,盡是無奈。
明孝昏迷期間,陳氏就已放棄了他,轉而培養皇孫。
可惜皇孫受父系毒素影響,天資駑鈍。年紀漸長,不足也日益顯現。
陳氏就動起扶持傀儡、大權獨握的心思。
既是傀儡,須先趁著年紀尚小,在神宗發現之前謀下儲位。
是以神宗稍加試探,他們就自亂陣腳。
方才她那些鬼話,不過是以進為退激起神宗愧疚,進而險中求生罷了。
你看,她果然成功了。”
顧悄:……
牛,小金人都欠她一個奧斯卡。
“太祖時期,百廢待興,舉國銅鐵奇缺。
可這麼多年過去,朝廷怎麼可能一直沒有新礦?
是陳愈暗中昧下了礦源。
一方面為挾制戶部方徵音,令他在錢幣一事上捉襟見肘;另一方面也是培植太子勢力的需要。
這點你二哥應當最是清楚。”
顧悄本就落伍的pua又開始卡頓,“關我二哥什麼事?”
謝景行心疼地捏捏他下巴,“因為胡十三的船隊,乾的就是替陳氏運送原礦的勾當。
只要粗統一下胡家這些年上船的礦材總運量,就能輕易估算出陳氏在北境囤下多少武。裝。”
那日舟中,謝昭在鑄錢方子裡曾夾進一頁紙,便是陳氏北境兵工的布圖。
攘外必先安內,這個道理顧恪自然明白。
所以四月至今,蘇青青與顧情在北境,主責主業從來就不是幹韃靼。
“那神宗知情嗎?” 顧悄突然覺得神宗有些可憐。
“不知,明孝就是陳氏最好的障眼法。”
唉,這燈下黑的。
前半生他將精力全用在殘害忠良上,後半生他將精力全用在補窟窿上。
他玩的一手好權衡,卻始終沒有玩明白,“仁者愛人”才是帝王的為政之本。
以至於他最信任的兩個臣子,一個暗搓搓起兵要造反,一個陰惻惻下毒要殺他。
就沒一匹好馬。
“方尚書和我父親,在兩省究竟查了些什麼?”
顧悄有些懷疑,若是得了通敵叛國的罪證,神宗再好的耐心,也壓不住脾性。
謝景行瞅著他,不答就笑。
顧悄摸了摸鼻子。
好嘛,他那個雞賊的爹,真查到也不會就這麼交出來。
至於方徵音,怕不是也留著底牌,見招拆招。
他寧肯吃下鄉試舞弊這一大波暗癟,也不肯揭發銅鐵事,大約是怕禍及自身。
畢竟督銅督鐵不力,戶部、工部誰也脫不了干係。
顧悄想通因果,尷尬笑笑,“哎,這事明孝親自善後,他素來周到,定沒有漏網之魚。”
謝景行親了親他心虛的眼睛,“悄悄怎麼說都對。”
……
顧悄怒瞪他:兄弟你懂不懂事?
這口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