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配。
新夫人裹得嚴實,只露一雙美目在外,外頭謠言又傳得五花八門,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夫人究竟是少女還是少年。
不待他們多瞧幾眼,謝大人緋紅的官袍就將人擋了個嚴實。
“你們先去議事廳等我。”
二人只得遺憾地收回視線,領命而去。
要知道外頭押新夫人身份的局,賭注高的已達萬兩了。
誰叫鐵樹開花,百年一遇呢?
可惜大好的發財機會,兩人都眼拙,愣是沒瞧明白。
“怎麼出來了?”謝昭垂頭,以額抵上他額頭試了下溫。
語氣也不自覺柔和下來,“不燒,那就四處逛逛吧,可要我陪你?”
“不用,你忙吧。”顧勞斯退了一步。
大庭廣眾的,院子裡來來往往還有不少掃雪的下人,這麼親密怪嚇人的。
沒見那個剷雪的,半天沒挪地兒,快把腳下火燒石地板剷出火星子了嘛!
糊弄走閻王,拘謹的小侄兒又活蹦亂跳起來。
他領著顧勞斯還了貂,還陪著老太君用了個午飯,嘮了會家常。
主要都是顧影傯小嘴叭叭說著些休寧舊事,顧悄在一旁尷尬賠笑。
實在不能指望一個幼稚園小鬼的視角,能瞧出原身什麼好。
孫媳跌宕起伏的十六年,聽得老太君膽戰心驚。
養活得如此艱難,乖孫不會又要當寡夫吧?
顧悄哪知老太太心思?
眼瞅著紈絝刷了大負分,趕忙以睏倦為由,拉著還沒叭完的顧影傯潤了。
小孩子愛玩,顧影傯也不例外。
在他印象裡,小嬸嬸也是個好玩的主兒,是以無人處,他原形畢露,一會兒腳欠去踩魚池裡頭的冰,一會兒搖搖海棠枝上的碎雪。
反正就是閉口不提正事。
顧悄陰惻惻一笑,不錯,小鬼本事見長,都知道跟他玩敵不動我不動了。
他抓起一把雪,猛地揪住顧影傯披風領子,眼疾手快就塞了進去。
中班畢業的小嬸嬸也沒成熟到哪裡去,趁著大侄子跳著抖雪的功夫,抱胸洋洋得意,“呵呵,我早就想這麼幹了,小鬼我告訴你,這就叫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!”
顧影傯翻了個白眼。
“小嬸嬸你比我還小心眼。族學裡我不就是想攆你回家嗎?可我那也是為你好!”
小鬼大約是想起顧家那段並不美好的時光。
語氣有些鬱郁,“你從不上學,哪裡知道族學的烏煙瘴氣?
顧家內裡派系眾多,各房之間亂得很。
就說那徐聞,一來就打聽你,打聽不到就找原疏套近乎,原疏不愛搭理他,他就各種使壞下絆子。族學裡頭說原疏賣姊求榮的話,就是他最先傳的。
你都不知道,在你進學前,原疏過的是什麼日子。
每日不是課本被撕了,就是筆墨不見了,他哪裡還有心思讀書?”
顧悄愣住了。
原來那時原疏嶄新的書本和文房,是這樣來的。
“哼,笨蛋小嬸嬸你生來就有萬般寵愛,哪裡知道這些人間疾苦?”
顧影傯語氣酸酸的,“我為難你,是有嫉妒心作祟,但也不盡然。”
“這事說來話長。
我娘年輕時愛慕你爹。
啊呸,你知道我們是一個爹的吧?
可不是顧準那糟老頭子!
但是你爹已經有了你娘,你孃家世還好。
那時愍王一系雖已呈頹勢,但云鶴聲望猶在,謝家在他們眼裡,不過是個貳臣,你爹怎麼會看得上謝家女?
可我娘鬼迷日眼地就想嫁他,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