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76號卷,均出自春秋房同考李冶之手。
提李冶問訊,他利索招供。
乃是以第二道書義破題連用四個一為關節。
莫不如是。
但事先找他通關節的只有一人。
李冶只知三卷中,有一份出自休寧沈寬。
另兩份他亦不知所屬何人,為保沈寬取中,他只得一併判了上佳,予以薦卷。”
“可拆了卷子?”謝太傅來了興趣。
“已經拆驗過,73號卷正是沈寬,墨朱一致;
第1229號名喚劉兆,卷子倒也對得上,但墨卷第一場第二道關節處有明顯改動;
而第1776號是方白鹿,他的答卷最為詭異。
明明三場白卷,到內簾受卷官處,卻是三份規整文章;憑硃卷編號拆開墨卷,文章竟也能對上,只是第一場印卷姓名籍貫是方白鹿本人,另兩場則是……則是直接移花接木,用的休寧顧悄的卷子。”
一聽這名字,謝太傅很是振奮。
“快快,速去提這四人,動靜小些。”
旁人都以為動靜小些,是怕打草驚蛇。
只有林茵嘴角抽抽,謝太傅這動靜小些,單純是怕嚇著準兒媳,還是該叫準兒婿來著:)
提人的功夫,謝太傅也未歇著。
又令錦衣衛拿下收掌試卷官、彌封官、謄卷官、受卷官,各自小黑屋走了一遭。
不多久,林茵回來,在他耳畔耳語幾聲。
眾人正一頭霧水,等著他繼續審呢,哪知老太傅徑自就宣判了。
“行了林茵,將春秋房同考林大人、收掌試卷官、彌封官、謄卷官,以及方白鹿、沈寬、劉兆等人收監,押解回京後再審。
黃榜剔去這三人,於落榜學子中再選三人填榜,日落前務必重新張榜,不得延誤。”
柳巍沒想到,他竟如此潦草隨意。
他的疑惑簡直快要溢位,謝太傅笑眯眯解釋。
“柳大人盡心主持鄉試,卻被宵小滋擾,此行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方家那小輩,科場遭無端構陷,遠在湖廣公辦的方大人,心中定然也不好過。”
他抻了抻鬍子,“這事本身,不過是一二學子走了歪道,算不得大事。
可這歪道卻想借此,再拉兩位朝廷二品大員下水,這就不是小事了!
都說科場如官場,到底是誰要陷二位大人於不義?
本官也想盡快徹查這背後之人。
奈何這趟南下,陛下殷殷囑託,一切以保南方安定為先。
當務之急是儘快張榜,令一方學子早日定心,不至於耽誤今年會試。
至於這案子,我雖已知悉內情,但究竟要往大了斷,還是往小了斷,也還得聽憑陛下聖裁。
所以柳大人莫急,這公道啊,雖遲……但必定會到。”
他說得意味深長。
柳巍還未細細咀嚼,朱大人就苦著臉喊了報告。
“太傅且慢,有關舞弊事,這位監生他有要事容稟。”
“什麼要事?”謝太傅一個眼神壓過去。
中央大佬的威儀,豈是一個小小監生能受得住的?
梁彬心中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