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發現自己誤把惡虎當了綿羊。
情急之下,她再顧不上其他,“姓顧的,你們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秦大人被滅門的真相嗎?!”
這句話, 資訊量有點大。
顧勞斯琢磨片刻,覺得含水量也不老少。
遂不理之。
他“嘶”了一聲,岔著腿慢吞吞縮回車廂。
向著蘇朗擺擺手, “還是直接敲暈好了。”
“秦昀好歹也跟姓顧的沾親帶故!你竟問都不問?”
汪驚蟄心中一慌。
她的丫頭只打探到, 汪三家來了個人物,
同行的人姓顧, 休寧人。
可休寧那麼大, 她根本拿不準,此顧到底是不是彼顧。
“秦大人冤屈,就算素昧平生的路人, 聞之也會憤憤, 你竟無動於衷?”
她驚恐地連退幾步, “喂, 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?”
“當然不是!”這題老考,顧勞斯很會。
“一沒成家, 二沒立業,三未及冠,算哪門子男人?”
“至於秦大人……”他才不會貿然接招。
“天下官員都是我等父母長輩, 我哪有那個能耐人人都管。”
這把輪到汪驚蟄無語凝噎。
“呵,也是,昨夜還挽發著裙作女子狀。”
汪驚蟄諷刺一笑,“你這樣的人,哪會有什麼男兒熱血?算我看走了眼。”
這句話, 資訊量有點大x2。
小豬張大了嘴,總編垂下了眼。
顧勞斯:好嘛, 這下昨夜穿小裙子的光榮事蹟,全縣的雞鴨牛馬通通都知道了。
他氣若游絲, “蘇朗,快敲暈他。你要是老了敲不動了,明天我就給琉璃再找一個年輕力壯的。”
蘇·年輕力壯·護衛馬上黑著臉步步緊逼。
氣得汪驚蟄破口大罵,“你這個死斷袖!”
這次外逃,已經是她離成功最近的一次。
她不甘心就這麼回去。
於是咬牙豁出去,又說起了一段舊事。
“大曆二十三年,顧氏長房顧影晨,自京都倉皇返回休寧,沒多久在書房自縊而亡。
這事外頭說法,是世家大族奪他自由這才逼死的他,可哪有人求死,腳不離地,束頸於羅漢椅上?”
不得不說,汪驚蟄是懂點擠牙膏的技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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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影晨,這個名字其他人或許不熟悉。
但落在顧影朝耳畔,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。
他哥哥的死狀,一直是祖孫三人的秘密。
汪驚蟄從何得知?
他一時臉色難看。
甚至失了一貫沉穩,驅馬靠近,一鞭纏住少女腰肢。
“誰告訴你這些的?你到底有什麼企圖?”
汪驚蟄被他眼中陰厲嚇到,可依舊昂著頭不叫自己露怯。
“因為死的不止有他!在顧影晨之後,還有個叫汪純的新科進士,同樣慘死他鄉。”
她眼裡情緒翻湧,“這汪純,不是別人,就是我……爹。”
“汪純……”顧影朝神思恍惚地鬆開桎梏。
“確實是哥哥的至交。”
汪驚蟄聞言,反手拽住他轡繩。
“什麼?你說顧影晨是你哥哥?!”
顧影朝以鞭拂開她手,退了幾步。
再開口已是如常,“看你年紀,當年也不過懵懂稚童,怎麼會知道這些?”
汪驚蟄卻不肯多說,“我自有門道。”
她放棄顧悄,轉而緊盯顧影朝,“咱們做個交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