擬大儒、名士或翰林出身的六部大員名單,再由皇帝親自選拔。
副主考一併推舉。
而同考,則由各省一把手會同紀檢機關一同商定。
兩京又特殊一些,由兩京禮部與都察院裁奪。
所以繞來繞去,不管主同,謝大人都掌握著第一手資訊。
到南直隸的,主考便是兵部尚書,柳巍。
其他人員,雖暫未敲定,但草擬名單早已送到都察院備案。
嘿嘿嘿,這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。
顧勞斯不由感慨,抱大腿果真是快速進階的唯一姿勢。
朱有才聽完,傻眼了。
他目光跟著顧勞斯動作,恨不得將顧勞斯前襟燒出個洞。
跟學這麼久,他當然知道顧勞斯的押題有多絕。
絕對的錯過拍大腿系列。
可兄弟牌剛剛才打出去,分分鐘反口,叫兄弟怎麼看他?
算了,還是問問兄弟,這書什麼時候能進校對環節吧tat。
兩邊會合後,就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。
顧勞斯要同大侄孫,快馬趕赴安慶府。
李玉則隨謝大人,順水下金陵轉驛道,一路朝南去往福州府。
隨著年輕人的嬉鬧聲漸遠,老翁的木雕攤再度冷清下來。
不多久後,又有幾個青年駐足。
為首的後生錦衣華服,氣度非凡。
上來就扔下一錠官銀,“剛剛的錦鯉,再與我雕一隻。”
他身後跟著兩人。
一個錦衣公子,搖頭嘆氣,一個孱弱少年,畏縮地半垂著腦袋。
老翁餘光掃過,少年樣貌竟與先前買魚的公子甚是相像。
他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華服青年頓時不悅。
“老人家,你只管雕好我要的魚,旁的事莫要多看多問。”
老翁趕忙收回視線。
他瞧著青年神色,還是忍不住多一句嘴,“客人,桃木魚火性重,不若這槐木珠襯您。”
青年不耐,“我只求魚,不喜珠。”
老翁搖了搖頭,只得放下手中打磨一半的珠串,拾起桃木。
“易求合浦千斛珠,難覓錦江雙鯉魚。客人,有些事,還是莫要強求的好。”
話裡有話。
青年沉下臉,眸中厲色一閃而過。
“人老話就是多。”倒是他身後年輕人出來打了圓場。
說著他又掏出一點碎銀,“加點錢,求你閉嘴。”
老翁:……
年輕人,不聽勸就很難辦。
你們自以為跟得隱秘,哪知道暗處好幾雙眼睛正盯著呢。
老頭我啊,這魚雕著燙手吶!
另一頭,有了新同伴,離別也容易接受了起來。
無憂無慮的顧勞斯,總算麼有繼續哭鼻子。
不僅沒哭,還有點飄。
謝昭的船才淡出視線。
擺脫大家長約束,他就放飛自我,硬要過一回馬癮。
顧影朝遲疑地看看高頭大馬,又看看小矮子叔公。
“小叔公的身體……”
真的爬得上去嗎?
這後半句,在喉頭過了幾圈,他理智地嚥了回去。
顧勞斯會錯意。
他自信掏出謝大人親贈大補丸。
“放心,你叔公我老當益壯,能攀五嶽。”
眾人黑線。
只是山道崎嶇,馬鞍粗糙,夏裳輕薄,所以這縱馬滋味……
咳,不提也罷,不提也罷。
大腿內側十分要緊的部位,磨破皮疼到飆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