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吧,明日與同伴會合,你也不想叫人看到你一臉虛浮、氣血兩空的縱慾模樣吧?”
電視劇裡被狐狸精吸光元陽的書生臉一閃而過。
眼窩深陷,浮白似鬼,委實沒眼看。
不行,他還要臉。
顧勞斯趕忙躺平。
雞飛狗跳的一夜,二人差點擦槍走火。
謝大人吃一塹長一智,此後數年再不與顧勞斯同床。
實在是,某人人菜癮還大。
沒條件滅火還亂愛拱火,惹不起,惹不起。
第二天矇矇亮,顧勞斯悄悄摸到後院,哼哧哼哧打起一桶水,意欲銷燬夜間罪證。
卻被早起如廁的汪三瞧了個正著。
一頓黃湯後,這位糙漢褪去生分,頗為哥兩好地打招呼。
“喲,昨晚挺激烈呀?年輕人,就是精力旺盛——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顧勞斯搓衣的手一頓。
與同樣早起前來淘米煮粥的大娘來了個死亡對視。
好嘛,這個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
顧勞斯漲紅一張老臉,將木盆往身後挪了挪。
大娘也頗為尷尬,一鍋新米愣是淘掉了半鍋,神思恍惚地又端回廚房。
大約這小娘子時男時女、可男可女,不男不女的難題燒乾了大娘cpu。
早餐粥如白水,餅似烙鐵,小菜鹹得如生嚼官鹽。
顧勞斯放下碗,突然心累。
原來世人目光,確實如芒在背。
他剜一眼泰然自若的某人。
不由記起黃五的評價,謝大人臉皮,果真厚如千層鞋底。
他要學的,還有很多。
等人的空擋,顧悄領著謝大人在村中亂逛。
村頭槐樹下,有銀髮老翁,手持刻刀,雕著些小玩意兒。
顧勞斯圍觀好一會,看著老翁化腐朽為神奇,一點點將桃木變作一條胖胖的錦鯉。
老人雕工精湛,花紋雖不繁複,但處處是點睛之筆。
魚身輕靈,躍然手中。
“老人家,還能幫我再刻一條嗎?”
顧勞斯捧著魚,十分心喜。
老翁抬頭,看了眼二人,並不多稀奇。
只沒頭沒腦唸了句詩。
“芙蓉含芳,菡萏垂榮。
朝採其實,夕佩其英。
採之遺誰?所思在庭。
雙魚比目,鴛鴦交頸。”
他手上不停,很快就將對魚刻好。
顧悄接過,兩魚一起,恰似太極陰陽,相契相合。
顧勞斯喜歡極了。
“桃木辟邪,錦鯉祥瑞,你我一人一隻,天涯路遠,一定要各自安好。”
離愁別緒來得倉促而洶湧。
臨別了,顧勞斯不說則已,一說便眼中酸澀。
哭包的眼淚實在不值錢,他吸了吸鼻子,背過身狠狠擦去。
“謝昭,下次再見,有本事你就把我娶回去。
這聚少離多的日子,我可真是過夠了。”
顧勞斯最近社死得有點頻繁。
他剛負氣喊完話, 一錯眼就看到顧影朝、李玉和小豬三張目瞪狗呆的臉。
幾人剛進村,正想打聽小夥伴住處,就聽到顧勞斯氣沉丹田一聲吼。
不管是吼的物件, 還是吼的內容, 嗯, 都挺刺激的。
朱庭樟立馬捂住耳朵。
“我什麼都沒聽見!”
>>
李玉冷笑一聲, “可你看見了。”
小朱連忙閉眼, 片刻後他又想到什麼,趕忙扯了扯表弟袖子。
“子初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