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專業地驅完蚊蟲,放下蚊帳,“既知你這身體,還不早點休息?”
“好嘛。”顧勞斯乖乖褪去鞋襪,摸到內側躺好。
還甚是自覺地讓出半床被子,心大地拍拍外側,“學長也睡,晚安。”
黑暗裡,謝昭盯著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只想嘆氣。
這心意表不表,睡覺的時候都是好兄弟。
哪家戀愛談成這德行,也算是登峰造極了。
只是,真的是兄弟嗎?
也不盡然。
顧勞斯躺著躺著,漸漸不得勁起來。
他一時覺得枕邊人呼吸聲震耳,遂掀被蓋頭。
一時又覺得夏夜暑熱,謝昭身上熱乎氣燻得他難以入眠,乾脆翻了個身離遠了些。
如此輾轉反側,愣是將自個兒折騰出一身熱汗。
某人倒是呼吸平穩,安眠得很。
顧勞斯不平衡了,伸腳揣了謝大人一哈。
“學長,我熱。”
謝大人好耐心,拾來蒲扇,輕輕替他納涼。
一陣一陣的微風,好容易叫顧勞斯靜下心,有了睡意。
只是意識朦朧裡,他好似又回到二月那日的浴房。
一邊是一身溼意透著涼息的學長,一邊是熱意包裹令人沉淪的湯沐。
冰火兩重天。
一股莫名的濁氣堵在身體裡,不上不下,令他備受煎熬。
他想張口求助,卻覺唇齒重於千斤,只發得出痛苦的低吟。
直至一抹清涼撥雲見月而來。
他如同混沌中的盤古,見到指引,身體終能肆意舒張,衝出桎梏。
他也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。
可隨之而來的,還有床幃內不可言說的氣味……
意識到那是什麼,顧勞斯整個人僵住了。
他甚至不敢轉頭去看身邊那人。
謝昭已不在床邊。
漆黑的屋子裡,響起輕微水聲。
春夢裡那股清涼,不用說,就是謝昭的手。
顧勞斯都能想象,此刻他緩緩淨手,指尖濁液一點點被水流帶走的情形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他……他竟然無恥地臆想著學長,做了那麼無恥的夢。
無恥就算了,還偏偏當著學長的面。
顧勞斯一點點將自己團進被子裡,無聲裝死。
身側傳來窸窣碎響,是謝昭重新躺下的動靜。
感謝黑夜,替顧勞斯維持住了最後一絲體面。
他努力平復呼吸,想裝作熟睡模樣,卻聽到青年低聲的調笑。
“不用害羞,這不過是說明,悄悄這具身體長大了。”
謝大人重新撈起蒲扇,湊近了一些,涼風帶著謝氏騷話再度衝進顧勞斯耳膜。
“放在尋常人家,也是該成親洞房的年紀了。”
他輕輕替顧悄將被子拉開一些,“就不知悄悄夢見什麼,以至於君相火動,心腎不交?”
去你的君相火動,心腎不交!
竟敢說勞資有病?!
顧勞斯怒了。
他一腳蹬開被子,陰惻惻反壓住某人。
“謝大人這麼好奇,不如互助一下,親自體會?”
溫香軟玉投懷,謝大人有片刻的心猿意馬。
只是想到林煥的脈案,還是咬牙做回柳下惠。
他默唸幾聲靜心咒,攬住了某人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