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庭樟寫大名的手一頓,聞言去榜上找自己的名字。
可找了很久,才在綠榜犄角旮旯處同黑榜最上頭,看到朱庭樟三個大字。
綠榜孤零零3票,黑榜烏泱泱300票。
賠率1:100,觸目驚心!
槽!
這是認定他副榜都考不上,99機率要落榜???
他頓時與剛剛破口大罵那位仁兄深深共情了。
怎麼辦?老子現在也很想實名舉報!
怒在黃榜給自己刷了三百票,小豬這才氣沖沖找表弟哭去了。
後臺顧勞斯瞧了個全套,他同張慶道。
“你看,咱們就需要這樣渾水摸魚的同志。”
張慶捂臉,“這有什麼用?”
顧勞斯高深莫測,“典之,咱們是在做生意。
富在術數不在勞身,利在局勢不在力耕,闈彩一事上,咱們既然坐莊,就要學會控制賠率,若是叫大家個個都買中,咱們掙什麼?”
方白鹿在國子監名聲最響,應天人大多押他,可既然開局,理應百花爭鳴才對。
參照現代某島大選,什麼命理學、面相學、八字學、占星學,是時候都來預測一波了。
“叫你備著的那些神算,也該開張了。”
張慶腦子轉得快,馬上開竅。
“咱們要平衡,若是票數一邊倒的時候,要及時擾亂視線,比如……追一些你與宋如松的票?”
顧悄點點頭,“這是其一。”
“其二,”他點著名錄,“我看了下紅榜,各州府內凡小三元榜上有名的,具在紅黃二榜,黑榜除了宋如松,再不見一例,若是你在黑榜買我呢?”
張慶:???
“或者你動動人脈,求訪州府遺珠,如小豬一般押些顧影朝之類冷門呢?”
顧悄接著道,“咱們不止要坐莊,還要爆些冷門彩頭才好,這樣往後才有的玩。”
嘖,黑還是你黑。
張慶應了,突然一臉諂媚地打探,“你給咱透個底,你是不是知道這屆解元是誰?”
顧悄眼珠子一轉,神秘道,“你且附耳過來。”
張慶不明所以,湊近耳朵。
“啊——”顧勞斯暴喝一聲。
張慶神魂顛倒。
緩了許久,他才捂著發麻的耳朵,找回魂兒。
“顧琰之,你不是人!”
顧悄冷笑一聲,“張典之,你是嫌腦袋太重要砍了?解元若是能提前定下,咱們乾脆一起上天好了。”
“不知道就不知道嘛。”
張慶腦殼嗡嗡,“不知道幹嘛拿我撒氣。”
二人議完彩票發售狀況,張慶卻遲遲不肯離去。
一副扭捏神情,不幹不脆的模樣。
顧悄一看,就猜他遇著事了。
張慶抓頭,“是有些異常。前些日子還好,來的大都是老賭手。
換了個樣式他們也玩得明白,彩票是售了不少。”
“嗯嗯,”顧勞斯餓狠了,撿著桌上冷茶點,一邊吃一邊問。
“所以最近幾日怎麼了?”
“唉——”張慶開始長吁短嘆。
“你知道的,監裡有些不學好的,也好這一口。”
呵,不學好的,大抵也是你自己帶進坑的。
張慶偷覷一眼,“原本大傢俬下押個寶,也稀鬆尋常。
可今年那姓梁的,不知道抽了什麼風,非說咱這公益性彩票是縱賭養奸、褻瀆舉業,正四處糾集各處學子們聯名舉報。”
“剛剛……剛剛來罵的兩個,就是他招來的。
連帶著這幾日生意都差了好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