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荷花宕夏日集,梁監生可是你的座上賓。”
顧悄似笑非笑,“怎麼?好兄弟兩肋插刀,他才插一刀你就不行了?”
張慶黑了臉呸了一聲。
“此人奸詐,非我族類,不足以稱兄道弟!以前是我眼瞎!”
顧悄十分敷衍,“那恭喜你返清復明哦!”
張慶:……
至於有人鬧事,這點顧悄倒是早有預料。
不是姓梁的,也會是旁的什麼人。
他拿出蓋有太子大印的行政許可,含糊道,“叫他們舉報好了,我倒要看看背後究竟是些什麼牛鬼蛇神在鼓譟。”
張慶憂心忡忡。
“由著他們可不行,很多持幣觀望的,現在都不敢進門,又去了街市的黑賭坊。”
顧悄一笑,“無礙,你說的那些老賭徒們,本身就不是咱們的終極受眾。”
見張慶一臉困惑,他指了指門頭,“咱們這既然叫公益闈彩,那自然是為公而開,若是全被賭徒侵佔,豈不是捨本逐末?”
“我要的,是大寧尋常百姓裡,凡綽有餘裕之家,都能到我這裡獻上一點愛心。”
而這所謂的綽有餘裕之家,顧勞斯盯著張慶,笑了。
這個時代百姓普遍不富裕,可相應的,貧富兩級分化也十分嚴重。
這餘裕之家,可不就是專指地主階級?
打地主、分土地是不到時候,但不妨礙哄地主、騙餘資嘛。
“明日起,在外貼出告示,咱們這彩票可無限量使用寶鈔購買。”
張慶為難道,“寶鈔?這你還怎麼掙錢?”
“想知道?”顧勞斯嘿嘿一笑,“要不要再附耳過來?”
張慶:信了你的邪!
顧勞斯搖搖頭,張慶是真的一點沒學到張老尚書的精明啊。
這一波收寶鈔,主打就是一個資訊差。
朝廷為什麼發白幣?
自然是想以比金銀成本更低的貨幣回收已經失效的紙幣。
雖然戶部還不懂通貨膨脹這個詞,但方徵音已經意識到要收縮劣幣。
所以白幣發行之日,朝廷必然開放寶鈔通兌。
顧勞斯現在以低價、抑或是“白嫖”換得諸多寶鈔,一旦通兌,不亞於就是一場無中生有的“點紙成金”仙法。
刨去白幣與真實價值之間的水份,餘下的全是淨賺的。
這一招亦是顧勞斯“巨賈人脈論”的實戰演練。
順利施法的前提,就是足夠鐵的朝廷人脈。
而顧勞斯的人脈,還恰好就是皇帝那老兒。
老皇帝敢佔他便宜,他就敢賺老皇帝差價。
嘻嘻嘻,感謝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,感謝那些年公考勞斯的必修課。
隨著鄉試臨近, 金陵城一日熱鬧過一日。
與往年考生鬥法、大家看樂子不同,今年老百姓們一個個比考生還激動。
究其原因,還得從彩票中心的新規說起。
開通寶鈔無限購業務後不久, 顧勞斯就以壓倒性優勢ko掉黑賭坊。
十里八鄉不管是好賭不好賭的, 都抱著試一試的想法, 揣著兌不出去的寶鈔試圖變現。
畢竟荒年, 還得手裡有錢, 心才踏實。
可一進闈彩門,哪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