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法了。
說起來慚愧,一路走來,他全憑一招破天下。
那就是——走一步,看一步!
目前他只看到,南直隸水深,並不是柳巍膽敢肆意物色後宮,哦不,物色僚屬的地方。
鄉試他們暫且安全。
再者太后已死,柳巍也不會為個死人奮戰一線。
顧家和他這個假王孫暫且也安全。
拋開這兩點,柳巍想做什麼,好像於他並無大礙。
他瞅了眼一旁安安靜靜、無波無瀾的三號種子,和他身邊一臉肅穆、視死如歸的汪驚蟄,反倒心裡突突的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或許,他該防的不是狗咬人,而是人咬狗???
e是時候跟他的大侄孫來一場開誠佈公的談心談話了。
沉迷督學的顧勞斯顯然忘了, 他還有個暈船的毛病。
船行不過四十里,菜雞顧就開始面色發白,頭暈目眩, 胸悶欲嘔。
蘇朗已得琉璃真傳, 眼疾手快給他灌下早已備好的“濃茶”。
睏意襲來, 眼一閉一睜, 誒嘿, 就到啦。
躺平式出遊t√
顧悄:……你們有人問過我意見嗎???
朝辭白帝彩雲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。
作為一個慣會誇大的詩人,老李這把還真沒亂吹。
沿江南下, 乘風順水, 重慶到荊州, 確實可以朝發夕至。
水速風速加船速, 老祖宗們率先在水路上實現了高速。
時至大寧,胡家買賣用的又是最新式的太倉船。
安慶府到金陵城, 只消大半日功夫。
小顧飢腸轆轆被按人中搖醒,已然換了個地圖。
他暈暈乎乎下船,頓時被碼頭上的豪華接機陣容震驚到。
上棧道就見張慶, 領著老管事搓手獻殷勤。
“顧大人外出公幹,你府上無人打理,不如去我家安頓?”
水雲領著幾個小廝上前,婉拒得滴水不漏。
“有勞費心,主人雖然不在, 但僕從不敢懈怠,家中一應如常, 就不叨擾公子了。”
張慶還想再約,顧勞斯揉著斗大的腦袋, 一句話叫他熄了火。
“我這船上還有同仁三四十,交淺言深,不如請張兄一併安排?”
張慶心念電轉:什麼同仁?還三十四個?
別不是來打秋風的窮鬼吧?
他瞥了眼船艙裡陸續上岸的黑臉李逵,果然一水兒窮酸打扮。
方巾無不洗得泛白,條件好些的,儒衫還有個樣子,差些的,袍子上補丁遮都遮不住。
補就補吧,打補丁用的殘布,顏色還五花又八門。
毫不誇張地說,金陵城裡混得好的乞丐,穿的都比他們要體面。
簡直沒眼看。
他兄弟成天竟跟這些人混跡一處?!
可見真是餓狠了啊。
老半晌,他抹了把眼角心酸道,“兄弟,你受苦了。”
顧勞斯一懵:我苦啥?
張慶已然腦補出一百集連續劇。
“我知道,這些年你在徽州名聲不好,世家子們但凡上進些的,誰也不帶你玩,身邊來來回回就咱們這幾人,是挺孤獨的,可你也不能來者不拒啊……”
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