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算很專業的地形水文圖。
反正,糊弄糊弄當前是夠了的。
至於以後,顧勞斯瞅了瞅身邊的種子三號,他相信有了足夠的理論支撐,大寧測繪局,工部早晚要提上日程。
全場唯一淡定的,便是寧雲。
似乎顧勞斯拿出什麼來,都在他預料之中。
“果然琰之能替孤分憂。”
寧雲含笑宰羊,“林大人還不快快替孤收下這心意。”
這一張嘴甚有神宗強取豪奪的風範。
“孤等的人未至,眼下安慶、池州兩府守官無不心急如焚,今日便先從馬報應對說起吧。”
若真有洪峰, 不漏南江,就要漏北江。
這二選一的開獎率,叫兩岸誰也坐不住。
是以馬報一起, 江對面的孫知府一刻不敢歇, 划著小船就過了江。
他來得晚, 一進門就聽太子提馬報, 趕忙先發制人。
“下官聽聞, 方大人洩洪有方,江北以一府之力抗下洪濤,仍有餘裕。
不若勞煩方知府, 再吃下這一波。”
他可是聽說了, 對岸這位臨(zhuan)危(ye)受(bei)命(guo), 才到任上屁股都沒坐熱, 就接到急報,叫開堤放水。
可憐方大人什麼準備都沒有。
空對著錯漏百出的府城堤防圖, 差點學了那陳修,卜卦動土。
好在方知府朝中有人,心下不慌。
幾下恩威並施, 總算叫躺成一片的安慶府動了起來。
衙門裡沒有懂行的,但里老村正裡有。
村民代表大會開了幾輪,終於在汛前安全轉移走群眾,敲下損失最小的洩洪方案。
這風浪扛得舉重若輕。
方知府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。
秉著死同僚不死本官的操守,隔岸觀水的孫知府搖旗吶喊。
方徵言, 你行,你多上。
我小孫弱小無辜, 朝中無人,真的扛不動一點點tat。
方徵言一聽, 這還叫人話?
他熬了幾個日夜,累到連親兒子都沒力氣親迎。
才在衙門裡眯個覺,就被“破城”的人工鬧鈴趕醒。
好容易逮了個帶頭搞事的,迎面又來了個兜頭潑洪水的。
真當他方徵言軟柿子好拿捏了不成?
他氣呼呼一甩袖子。
“孫知府,若是你肯替我擔下今年稅糧,我便是替你扛一波水患又如何?”
小孫聞言驚得連連卻手。
“我闔府上下漕糧一年也只得二十五萬擔,不敵你一府四分之一,這如何使得?”
方徵言冷笑,“哦,原來孫知府你也有自知之明啊。”
小孫欲哭無淚:我寧可沒有。
二人為了誰主動洩洪,爭得面紅耳赤。
“都是為公,二位莫要動怒。”
身為上官,蘇訓不得不和泥,“不若先看看這馬報。”
似是應他話音,遙遙又有一騎絕塵而來。
馬上明孝衛來不及駐馬,寺門前一個鷂子翻身,牆上幾個借力,瞬息就到了跟前。
“殿下,馬報是假,湖廣、江西藉此禍水東引才是真!”
“什麼?!”
“假,假的?”
不止兩府知府,豪華治水團也是一陣驚呼。
“敢矯汛情,這可是殺頭的大罪!”
“是誰,膽敢拿江山社稷兒戲?”
“殿下令我等溯流而上,查探江西、湖廣水情。
可我等才到九江地界,便被九江衛截殺。
明孝衛折損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