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凌玉也不傻,知曉這個道理。但作為一向只用最好的的首富之子,他還從未過過如此寒酸的年,此情此景,也就是跟妹妹發發牢騷。
“涉了政就是不一樣了啊,嗯?”虞凌玉氣得捏虞清顏的臉,“小沒良心。”
手上雖收著勁兒,並不會疼,但到底肌膚嬌嫩,捏了兩下就紅了。虞凌玉忽然接受到太子殿下一記冰冷的眼刀,立即鬆了手,老實了。
這麼兇幹什麼,整得像他沒欺負過嬌嬌似的!
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……兄弟七人當中,分明就數他欺負得最兇了!
*
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,大半個京都城守歲的臣民都看到了這一盛狀,心思各異。
百姓們只覺得皇宮今年的煙花不如往年盛大好看,國家怕是真的沒什麼錢了,擔心明年稅收會不會漲。
貴胄們則有的慶幸乖乖聽話,自家放的煙花符合規制;有的後悔自己自作聰明,覺得皇室一向注重年節,不可能真的嚴格削減用度……結果一不小心逾了矩,自家煙花竟堪比皇宮了!
或幸災樂禍,或膽戰心驚,但這都是權貴們的事。
更多的只是看個熱鬧,歡歡喜喜地跟家人賞完煙花守完歲,過了子時便入睡了。
“小姐,大公子今日可能有事……您別等他了,身子要緊,該安寢了。”珍珠鋪好床,請鄭雨蝶去睡覺。
鄭雨蝶單手支頤,靠在軟榻上。一個強壯的小廝給她捏肩,一個劍眉星目的護院給她捏腿。她睏倦地打了個哈欠:“誰等他了。”
鄭雨蝶竟是最近才知道,她那個看上去專情像個端方君子的夫君,竟早在背地裡養了個嬌滴滴的外室,甚至還被他偷偷接進了京中,安置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巷子裡。
今日大年三十他也沒有現身,估計是跟那外室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呢。
不過這些鄭雨蝶都已經不在乎了,連年夜飯都沒有做他的份兒。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封給珍珠及幾個小廝護院們分了,便起身下榻,打算睡了。
然而珍珠剛扶著她還沒走兩步,就聽到外面傳來護院呵斥的聲音。
“你是誰?站住!”
“……鄭雨蝶!你給我出來!”席宴江臉色難看至極,一把揮開護院拉著他的手:“瞎了你的狗眼!這是本公子的宅子!”
珍珠匆忙出來,叫住護院:“阿金,這是咱們大公子。”
護院這才鬆了手。
席宴江的神色更加難看了。
這分明是他的家,如今他卻跟外人似的,被這刁奴無禮呵斥!
但現下,席宴江無瑕顧及其他。他三兩步踏入門中,一把抓住打算睡下的鄭雨蝶,怒道:“鄭雨蝶,你到底是不是鄭尚書的女兒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