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孃家作為依靠……這可不是席宴江能開罪得起的!
“你知道我娘是誰嗎?”鄭雨蝶伸出蔥白的手指,剝了只橘子吃:“十幾年前,京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花魁,湘盈。”
席宴江猛地抬頭看向鄭雨蝶。
他竟娶了個低賤的妓子之女當正妻?
……他竟為了個妓子之女,捨棄了長公主??!
鄭雨蝶似是沒有注意到席宴江那像是能吃人的眼神,或者是注意到了,也不在意。她撫著隆起的肚子,悠悠地繼續道:“我娘美貌無雙,多少世家弟子為她傾倒,散盡千金只為見她一面……鄭尚書便在其中。幾年前我娘隱退,在眾多追求者中選擇了鄭尚書,條件便是讓他為我選門好婚事。”
說到這兒,她抬起眼眸看了席宴江一眼,冷笑一聲。
“我娘是想讓我高嫁的,哪怕是做妾。是我太天真,只想尋個良人……”
席宴江:“所以你就冒充尚書千金,騙我娶你!”
鄭雨蝶好像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。
“誰騙你了?原本我選的可不是你,是你聽說我姓鄭,非要貼上來。成婚前我可是跟你再三講清楚了,若是奔著我是鄭尚書的女兒就別娶我,是你說看上的是我的人,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……你活該。”鄭雨蝶嘆了口氣,嘲諷地扯了扯嘴角:“我竟相信什麼勞什子愛情,我也活該。”
果然娘是對的。
這世上的男人,就沒有好東西。
席宴江的臉色黑如鍋底。
要娶高官的女兒,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奔著她的家世娶的?誰能想到鄭雨蝶竟會不是尚書的千金……是個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、骯髒低賤的妓子之女!
一想到這兒,他就一陣噁心。
“賤人……賤人!!!”席宴江氣得發瘋,一把將軟榻上的矮几及上面的東西掃落在地。
珍珠嚇得擋在鄭雨蝶身前:“大公子,今日可是除夕啊……大過年的,吵架不好!”
他自認為被騙,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給掐死,哪裡還顧得什麼除不除夕。
可即便氣到發懵,望著淡定從容的鄭雨蝶,也不敢真的動她一根手指頭。
“……我要休了你!!!”
鄭雨蝶淡定喝水潤喉:“按照大梁律,孕妻不能休——你,還得繼續養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