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攤子給二十枚銅板就可以猜燈謎。
連續猜中，才可以獲得獎品。若沒有猜中或者猜錯，得將之前得到的東西都還回去。
二十枚銅板的小攤販，獎品也沒好到哪兒去。但讓虞清顏感興趣的是，獎品裡有很多布偶小兔子。
布雖然是最普通且便宜的花布，但做布偶兔子的人手很巧，針腳很密實，兔子也花色各異，非常喜慶。
“喜歡嗎？”虞清顏扭頭問席雲淮。
這布偶兔子
席雲淮：“挺可愛的。”
於是虞清顏立即拉著他鑽了進來，交了二十枚銅板。
這樣的布偶，吸引的都是尋常百姓，或是小姑娘。見多識廣有學識的大戶人家，跟只知道讀書的酸書生是不感興趣的。
所以攤主賺得挺多，兔子沒少多少。
偶爾有幾個年輕的姑娘見好就收，挑了個喜歡的兔子就走，攤主也樂呵呵的只贏不虧。可這位突然冒出來明顯是大戶人家打扮的紫色衣裙的小姐……
攤主望著她懷裡抱著的四隻兔子布偶，有點肉痛。
但規矩如此，人家也都連續猜對了，攤主只得繼續出題。
“薄薄一張口，能啃硬骨頭。吃肉不喝湯，吃瓜不嚼豆……”
虞清顏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不怎麼能出門，失去了許多娛樂活動，也就只能看看書了。正兒八經的學習類書她沒怎麼看過，但這種稀奇古怪又好玩的東西卻是看過不少。
何況宮裡的上元節燈會亦有猜燈謎，皇子們鉚足了勁兒，都想得到父皇的誇獎。這攤主的燈謎，著實不太能難倒虞清顏。
幾乎是攤主話音剛落，虞清顏就道：“菜刀！”
“原來是菜刀啊？”
“又贏一個！”
“姐姐真厲害！”
周圍的小孩閃著星星眼，一臉崇拜地看著虞清顏。
虞清顏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下意識回頭看向席雲淮。
席雲淮就站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，背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，他站在闌珊的光影中，安靜地笑望著她。
剎那間，彷彿萬籟俱寂，周圍一切的聲音全都遠去。
她慌忙收回視線，臉頰微燙。
最終，虞清顏見好就收，贏了七個布偶兔子。圍觀的行人拍手叫好，直呼“才女”。
才女自是不敢當的，只是這攤子吸引到的客人不怎麼擅長猜燈謎而已。
她將布偶兔子分給身旁的幾個小孩，只留兩隻一紅一綠。
綠的給席雲淮，紅的給她。
嘿嘿，正好一對兒！
她心滿意足地抱著兔子木偶回頭，然而，原地卻席雲淮卻沒有了蹤影。
*
都是再簡單不過的燈謎，一點意思都沒有。
但作為女子，能這般輕易地一連答出七個，已十分不易。
席宴澤忍不住多看了那位姑娘幾眼。
看她的衣著打扮低調不失奢華，不像嚴清清那樣毫無內涵的暴發戶，應該是個有底蘊的世家女。
如此聰慧，還有點才情，也不知是誰家的千金……
虞清顏正在問暗衛有沒有看見席雲淮，旁側傳來一道輕咳，打斷了她的話：“在下席家席宴澤，見過這位姑娘。”
冪籬遮擋了大半的視野，虞清顏側身正對著他，才從小兔子花燈照映出的光線裡看清那張煩人的臉。
虞清顏：“……”
好心情瞬間大打折扣。
“有事？”
席宴澤微微一愣。
離得近了，感覺聲音更耳熟了。但剛剛還明豔歡快的女子，如今卻截然變了模樣，冷冰冰的，席宴澤面上有些掛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