聳了聳肩。
好在緊要關頭，虞祈安無奈嘆氣，將嬰孩接過來。
虞祈安一直住在虞清顏臥房的隔壁，有事兒沒事兒就去逗逗小永安，她對六舅舅還算熟悉。在六舅舅的懷裡委屈地小聲抽噎了好一會兒，才重新沉入了夢鄉。
“以後謝雲淮不在，別隨便逗弄孩子。”虞祈安擦了把汗，舒了口氣，“這小東西可不好哄了。除了他，一般人可哄不好。”
*
虞祈安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，永安郡主虞昭月自打出生起，便是被她爹一手帶大的。
熟讀各種育嬰古籍的駙馬大人如今已經精通各種嬰語，知道什麼哭聲是餓了，什麼哭聲是腹脹，什麼哭聲是困了……從剛開始的手足無措到現在遊刃有餘。
甚至還能一手抱孩子，一手處理公務，帶孩子跟工作兩不誤。
有時候跟著心腹商議要事商量到一半，抬手打斷對方，快步往外走——這個時間月月該醒了，她一睜開來便會找他或者虞清顏，若是找不到人沒有安全感，得哄好久才能哄好呢。
連離染疑惑：“你家公主不管孩子嗎？”
“她管生，我管帶。”謝雲淮嫻熟地給月月做排氣操。
生他不能幫卿卿生，帶孩子還不能帶麼。
連離染敬佩地給謝雲淮豎了個大拇指——怪不得這小子能成功娶到監國長公主呢，這軟飯合該他吃！
年末的時候，宋螢帶著她的丈夫回京述職，順便跟虞清顏一同在外面吃了個飯。
一起合作抓住忠勇侯後，虞清顏跟這位兒時便結識的老朋友重續了火花，這些年也一直有書信往來，關係還不錯。宋螢一直想要女承父業進軍營，但大梁對這方面沒有北狄開放，並不怎麼看好讓女子領兵打仗。
虞清顏知曉她的能力，覺得她能擔此任，力排眾議支援她。
於是大梁這百年來，有了第一位女將。
宋螢性子豪爽，兩人聊了些邊塞的人文風景跟民生，一不小心聊得晚了些。宋螢騎著馬送虞清顏回公主府，老遠就看到了公主府門前亮著燈，暖黃的琉璃燈光下，一大一小穿得毛絨絨的，眼巴巴等人回家。
這場景莫名地溫馨。
虞清顏心軟地一塌糊塗。
“娘、親！”虞昭月葡萄般的大眼睛頓時眯成了月牙，露出一對小米牙咯咯地笑，“抱！”
謝雲淮將虞昭月交給旁邊的嬤嬤，伸手將馬車上的虞清顏抱下來，關切地幫她暖手。
“冷不冷？”
虞清顏搖頭。
宋螢沒眼看，抱拳行禮道別，策馬離去。
小夫妻倆說著話，被短暫地遺忘在一旁的虞昭月奶聲奶氣地叫了聲：“……娘。”
虞昭月頂了雙可憐兮兮的蛋花眼，委屈地癟嘴，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，“月月，也想，抱。”
謝雲淮：“……”
大意了。
他面無表情地想。
本以為會生個像卿卿一樣的女兒……結果虞昭月怎麼越長越像他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