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兩張請帖,就連佘宇晨都有些皺眉。
看來自己去丹家之後的效果,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,這是要刮盡鎮西侯府的最後一點名利。
但是佘宇晨看蒯龍的表情,似乎並無任何異樣。
“弟弟,你尚未成年。且婚禮當日是你成年之時,姐給你安排一場盛大的成年禮,大可不必前去。”
“侯府的家將而已,平兒出面就足矣了!”蒯龍卻從桌面上拿起請帖,隨手就給了身邊的賈平兒,“平兒,把這些年的支出列在禮單之中,喜酒就不必留下吃了。都是窮寒出身,想來也沒有多餘的席位,能幫他們省一點是一點。”
賈平兒接過後,笑著說道:“世子成年,該有長輩見證,奴婢這就去擬名單。”
“等等”佘宇晨叫住賈平兒,“你這丫頭,不必多事。本宮說了給弟弟辦一場盛大的成年禮,本宮自然知道該如何做。你好生伺候好你家世子即可。”
賈平兒看了看蒯龍,見自家公子點頭,也就沒再爭辯,退到了一邊。
佘宇晨說道:“弟弟無需操心這些小事,雖然內府尚未修繕,只需有了儀式,抓緊時間還來得及清理出外院廣場。這兩天就稍微聲音大一些,想來你也準備得足夠,不在意這臨時抱佛腳的幾日。”
說完,佘宇晨對身邊的侍女說道:“通知工部江大人,兩天之內,務必要將外院清理修繕出來。”
蒯龍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,既沒反對也沒插話。
既然佘宇晨這麼舍下身段,陪著自己住在這破落的院內,他就靜靜的看著好了。
九月十五這天,孔家一騎駿馬載著孔銀鴻,身後跟著一匹同樣披紅掛綵的駿馬,全是挑夫和從軍營中臨時抽調計程車卒,浩浩蕩蕩的前往丹家迎娶新娘。
路上行人皆是指指點點,迎親的隊伍見多了,可誰也沒見過沒有花轎的迎親隊伍。
“或許孔將軍和丹副將都是軍旅出身,你沒見孔將軍身後是一騎空馬嗎?”
“這樣也行?”
“身份不同,只要丹副將沒有異議,你瞎操什麼心!”
孔銀鴻對周圍人群的議論充耳不聞,這是孔家實在沒辦法的辦法。
迎娶新娘的花轎、迎親的親友,這些都是要花費的,為了節省這一筆開支,才想出這麼一出。
抽調士卒雖然有違禮制,但這是皇帝賜婚,要說也能說得過去。
打的就是一個擦邊球。
儘管迎親的隊伍中士卒努力裝出高興的樣子,但那肅殺的氣息依然讓整個迎親隊伍有些讓人不自在。
丹一棟在府中聽聞下人來報,氣得當場就摔了杯子,“這孔家簡直欺人太甚!”
他夫人也在一邊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失落,好好的就這麼一個女兒,出嫁居然連一頂花轎都沒有,這鐵定會成為京都的笑話。
但皇帝御旨已下,今日是必須要完婚的。
甚至丹一棟都能想到孔家那些禮箱之中裝的是什麼了。
“這老匹夫,欺我太甚,改日一定要上朝堂之上告他一狀。”
得到訊息的丹虹清也從內堂出來,掀開了蓋在頭上的紅布,臉色緋紅。
“清兒”丹一棟指著滿院的陪嫁說道:“嫁妝僅此一次,若是你反悔,這抗旨的罪名老夫來承擔。”
丹虹清銀牙咬的咯嘣響,說道:“我已經是孔家媳婦,就不勞父親費心了。”
“你啊!”丹一棟雙手已經氣得發抖,“蒯龍就算是沒了世子身份,那也是能安穩過一世的,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?”
“父親,丹家沒有男丁,但也不能讓丹家就此絕後。還請父親成全!”
丹一棟的夫人暗自抹淚,這要說到底,還是自己不能生,哪怕多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