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上視線,一時還有些尷尬。
魏蕤慢慢起身,乾笑兩聲:“那個我剛剛就是看這牆有點埋汰。”
“啊,這樣啊。”
姜冬搞不明白,但他這舅媽看著也不像是啥壞人,他也就假裝相信了,他指著外邊:“那我先去外邊逛逛。”
“好。”魏蕤點了點頭,眼神飄忽盯著姜冬,突然出聲叫住姜冬。
姜冬轉過頭問:“舅媽,還有啥事?”
“那個,我想問你……”
“咳咳!”任冬華突然出現,用十分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魏蕤的話:“媳婦,我那外套去哪了,你幫我找找唄。”
魏蕤看著有點著急,瞪了任冬華一眼:“你自己找去,沒看見我跟人家小姜說話呢嗎?”
“我找不著。”任冬華上前拉著魏蕤就走,魏蕤咋拍他的手都不鬆開。
倆人繞到屋子後邊去了。
姜冬一眼看出事情不簡單,看著好像還跟他有點關係,他腳下猶豫一下,還是轉身偷摸跟上去,剛走到拐角就聽見他們在爭吵,還特意把聲音給壓低了。
“我昨天不是不讓你說這事嗎?你剛剛是要幹啥!”
任冬華跺了下腳,雖然不見他正臉,但姜冬能聽出這語氣又氣又急。
“我幹啥!我當然是給咱們兒子謀一個好出路!”魏蕤也生氣,咬牙切齒的說完,手指戳著任冬華腦袋:“那姜冬有出息,你沒看見他靠著打獵賺了那麼多票子,一晚上就帶回來那麼老多肉,要是讓咱們兒子跟他學了這門手藝,那以後肯定是吃穿不愁,能過上好日子!”
“這可是人家吃飯的手藝,你讓人家教人家就教?”任冬華手指著院外邊,你出去問問那個師傅會把自己吃飯的手藝無緣無故教給別人?”
“這怎麼能叫無緣無故呢!你可是他舅舅,你們有血緣關係的,再說了我也沒想強迫姜冬,非要讓他教蘭葉,我只是想問問,給咱們孩子爭取爭取!”
說到任蘭葉,魏蕤擔心朝著院外邊看了眼。
任冬華也頭疼的厲害,手捂著腦袋,他何嘗不想讓自己兒子學門好手藝,但這年頭人家有真本事的師傅都不會輕易把本事外傳的,這要去問,就好像要仗著血緣關係,占人家便宜一樣。
“就算有血緣關係又能咋樣,我這幾十年頭一回跟他見面,說是舅舅,但跟那路邊上遇見的人真沒啥區別,再說了,有這層關係你去問人家,那就是給人家添麻煩,要是人家姜冬想拒絕,但看在這關係面上又不好意思開口咋辦?”
“行了行了!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咱們兒子學本事,過好日子!說了這麼多,不還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!”
魏蕤聽得生氣,眼神恨不得從任冬華身上剜下塊肉,說到激動之處,嗓門更是控制不住:“我就納了悶了,你為了兒子豁出去一次面子能怎麼的?是能要了你的命嗎?還是說你想看著咱們兒子就這麼整天混一輩子!”
“我沒有,只是我……”
“再說了,就算你不為兒子著想,你也得為咱們家裡的老人想想啊!就咱們現在兜裡掏不出一分錢,老人以後吃什麼喝什麼?”
任冬華面上白了幾分,嘴唇蠕動兩下,很快被魏蕤打斷:“姜冬現在說掏錢給倆老人治病,可以後呢?等姜冬走了,老人的病要是還沒治好不也得咱們掏錢嗎!我爹跟我娘年紀也大了,他們也需要錢啊!”
魏蕤激動攥著任冬華的肩膀,搖晃著他:“你跟我說,怎麼辦!”
杜冬華沒說話,任由魏蕤搖著自己。
魏蕤越說越委屈,即便聲音壓抑著哭泣,語調變得顫抖:“你以為我就臉皮厚,好意思讓一個幾十年沒見過面的親戚把吃飯的手藝教出來嗎?我也不好意思啊!可是我沒辦法,這是咱兒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