濱江灣。
曠奶奶聽到動靜開啟門,詫異道:“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早回來?”
看到邢彥詔沉得滴水的臉,以及駱槐沒來得及注意的凌亂的頭髮,擔憂上前去:“你們兩個路上被搶啦?”
駱槐搖頭,努力保持微笑:“奶奶我們沒事,有點冷,我們先進去洗個熱水澡。”
曠奶奶似信非信地點頭,看著邢彥詔先開啟門進去,駱槐後面才跟進去,兩個人幾乎沒什麼交流,頓時心裡疑惑起來。
對面關上門後,曠奶奶拿手機給曠野打電話,得到的也是沒什麼事,她反而更加懷疑了。
不過小兩口不說。
她也不好問。
只能鑽進廚房去,看兩人的樣子肯定沒吃飯,把菜給她們熱熱。
窗外又下起了雪。
客廳裡的燈沒有開,黑漆漆一片,飄著的白雪映在乾淨的玻璃窗上,像極了電影院裡的大熒幕。
邢彥詔坐在沙發上,駱槐不遠不近地站著。
誰也沒說話。
吧嗒。
漆黑的夜裡亮起一簇小小的火苗,跳躍在男人臉上,晦暗不明,看不清對方的模樣,也能知道氣還沒消。
打火機的火苗滅了。
只餘香菸的一個星點。
兩人再次陷入沉寂之中。
像在回來的車上。
邢彥詔也點了一支菸,問駱槐:“為什麼要攔著我?”
“你打死他,要坐牢的。”
“到底是怕我打死了人自己會守寡?還是關鍵時刻心疼裴元洲?”邢彥詔以為自己不在意,認為每個人都有過去,但是每每看到駱槐和裴元洲走得近,陳醋罈子總會打翻。
看到裴元洲欺負駱槐的時候,豬嘴一個勁往駱槐的肩窩那塊拱,他就想直接把人弄死。
哪怕一命抵一命。
他長這麼大,就沒怕過。
但是駱槐怕,她怕邢彥詔因此惹上麻煩,也怕裴元洲真的被打死。
所以邢彥詔問她是不是關鍵時刻心疼裴元洲,她沒有立即回答。
也是稍有的停頓,讓本來逐漸走近的兩顆心一瞬間停下靠近的步伐,周遭一切都變得鴉雀無聲。
只剩下男人抽菸的聲音。
邢彥詔坐在沙發上,展開著腿,胳膊肘抵在膝蓋上,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,似乎很煩躁。
抽到一半就掐了丟進垃圾桶裡。
又點燃第二根。
駱槐張了張嘴,依然不知道說什麼。
又過去半根菸的時間,邢彥詔似乎冷靜一點,抬頭問:“站著不累嗎?坐過來。”
駱槐走過去。
乖乖在旁邊坐下。
她以為邢彥詔會像上次一樣,欺身過來親她,試圖透過這樣的方式來獲得佔有和安慰。
結果沒有。
邢彥詔想,但他沒有。
因為駱槐才被裴元洲欺負過,他堅持不會和裴元洲一樣,所以連平日的一些甜言蜜語他都不會說。
那是裴元洲曾經對付駱槐的東西。
他不是不會,而是不想使。
駱槐也聽膩了。
人又乖,自己還有錢,每天埋頭做自己的事,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撒嬌要這要那,還體貼,不會輕易吵架。
所以兩人之間的交流甚少。
現在這樣的局面,也有交流太少的原因。
“詔哥……”駱槐忽然出聲,說出自己的心裡話,“我既怕你出事,又怕裴元洲出事,但是人怎麼可以既要又要呢?你生氣,我知道。”
“我也生氣。”
“氣我自己膽小,哪怕被欺負,也不敢讓對方也以生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