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被她發現,衛封寒直接走過來。
陸鳴雪放下車簾,低聲道:“回府!”
車伕沒看見自側後方走過來的人,回了聲“是”,揚起馬鞭正準備甩下去,脖頸上猛地一痛,整個人便暈了過去,歪倒在一邊。
陸鳴雪杏眼圓瞪,頗為驚訝地看著探了半個身子進來的衛封寒。
“你?!大膽!這可是鎮國公府門口!”
衛封寒臉上沒有絲毫笑意,也因此,他之前在陸鳴雪面前展現的善意似乎也盡數消失,他又變回了那個雙眼攝人如狼般的危險角色。
陸鳴雪心頭猛跳。
都沒看見衛封寒如何出手,寶珠和寶翠也暈倒在一邊。
這裡是國公府的前街,國公府地處北城,居民本就少,路上行人更少。
即便如此,陸鳴雪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只能按捺不動。
她嚥了口口水,問:“你做什麼?”
衛封寒整個人已經進了馬車,馬車對面被寶珠和寶翠佔據,他只能坐在陸鳴雪的身邊。
也因此,他自然能察覺到陸鳴雪如擂鼓般明顯的心跳。
二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近,她甚至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撲過來的寒氣,令她不敢妄動。
“做什麼?我倒想問問你,在做什麼?”
衛封寒說話時,下意識往前探,形成壓迫之勢。可如今兩個人之間本就不過一掌距離,他再往前一探,幾乎呼吸可聞。
一股清冽的味道絲絲縷縷地纏繞在陸鳴雪的鼻間,那味道不是普通的香,卻像是山風,細嗅無蹤。
她的心跳莫名又快了幾分。
“我,我來鎮國公府上做客。”
此話一出,衛封寒的身體微微一僵。
陸鳴雪疑惑抬頭,卻將將和他低頭撞上,二人的嘴唇險些擦上,她猛地推開衛封寒。
觸手摸到他銀白的外衣,十分冰冷,也不知他在國公府外站了多久。
她明明用盡力氣,可衛封寒紋絲不動,甚至微微挑眉,像是在問“沒吃飯嗎?”。
“陸鳴雪,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。”
她穩住心神,輕輕一笑:“衛小將軍,我們的合作,可是到此為止了?”
“……”
她又是一笑。
在閉塞無光的車廂的,光聽見這笑聲,似乎都能想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該是如春華明媚。
“衛小將軍,我這個人呢,講究禮尚往來。人若對我坦誠,我自然也坦誠,人若對我隱瞞,我也做不到全無芥蒂。捫心自問,這樣有錯嗎?”
那自然……是沒錯的。
衛封寒覺得鼻尖有些癢,按捺住微動的手指,他和陸鳴雪之間的距離太近,他也怕一抬手驚到她。
見衛封寒不說話,她又道:“你隱瞞了我多少,你心裡清楚。我自然是不知道的,但我心寒啊。”
她長嘆一聲,似乎真是心寒。
衛封寒臉上冷肅的表情維持不住,無奈一笑。
“我並非有心隱瞞,只是,不想讓你涉入太深。”
陸鳴雪冷聲道:“這是我的事,衛小將軍,我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,無法如你一般保家衛國,但我至少還有處置我自己的權力吧?你用不著像個老媽媽似得替我考慮許多,對我來說,這並非尊重,而是越俎代庖。”
這番話說得一針見血,令衛封寒十分意外。
他倒沒覺得自己是呂洞賓,而是意外陸鳴雪的心性。
其實打從一開始,他已經覺察到她的不同,只是他在邊關習慣了扛事,習慣了將普通人納入羽翼下保護,所以面對陸鳴雪提出與他合作時,他也習慣性地張開羽翼。
他還沒消化完全,便又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