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時剛過,就有兩乘馬緩緩出了城門。
馬上的乘客,正是慕容婉和林雄這兩個冒牌的御林軍校尉。
林雄本來是想讓慕容婉明後天才去的,好歹先派幾個探子,去探一探那個村子到底在哪才行啊。
但慕容婉卻不答應,按她的說法就是,我猜對了,你就不能推三阻四,我現在就要去。
而且,因為是去野外,傅震霄等幾個暗中保護的高手也暗不成了,都被她趕了回去。
只有傅震霄一人,假裝是鄉野小民,遠遠的跟著。
林雄身為臣子,也是沒法,只能陪著她去。
但出了城門,眼前四野茫茫,那個砌了圍牆的村子到底在哪裡呢?慕容婉這下就懵逼了。
不過,她也有辦法,找不到就問啊,尋常百姓不知道村子在哪裡,難道還不知道前兩天有幾百個士卒去砌牆的地方嗎?
於是,她一路走,一路問過去。
總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他們碰到了一個幫人修葺房子的泥瓦匠,而這個泥瓦匠,正是在清平營領過銀子的。
泥瓦匠見兩人都是官家,還騎著大馬,不敢輕慢,馬上告訴他們,就往西走,一直走,轉過一個彎,再轉三個彎,翻過一道梁,再翻五道梁,然後又走七個山溝,就能到清平營了。
你這傢伙,腦子也有問題了吧?
慕容婉聽得直翻白眼,冷了臉,你就這樣指路,我能到得了那地方嗎?
裝逼是會被雷劈的好不好?
林雄卻懂得人情世故,微微一笑,就摸出一錠銀子,對泥瓦匠拋了過去。
泥瓦匠見了銀子,不用兩人再費半句口舌,立刻表示要耽誤半天功夫,親自給他們帶路。
有了帶路人,還真是方便多了。
慕容婉對那個地方有太多好奇,眼看著泥瓦匠走路,就將馬匹寄放在農戶家裡,自己也開始步行,一邊趕路,還一邊探問。
這泥瓦匠從砌牆開始,就一直住在清平營,對那幾天的情形可以說是瞭如指掌,因此,慕容婉問什麼,他都能答。
只是有點夾纏不清,語焉難詳。
他告訴慕容婉兩人,村裡的男人都去了徵西軍,就留下一百多個老弱婦孺,還被豪紳欺負。
自己進村的第一夜,就看到村裡人跟豪紳劉家在林中裡打了大半夜,打得那叫一個兇猛,把自己都從睡夢中驚醒了。
慕容婉隨口就問:“這位大叔,你也去打了吧?”
不不不,我們都沒去,村裡的老少婦孺都沒去。
泥瓦匠連連搖頭,見兩人都看著自己,就說:“只有馮小姐和衛公子去了,小朵姑娘也去了。”
你姥姥的啊。
慕容婉腹誹了一句粗口,你才說打得很兇猛,結果你一轉眼又跟我說,村裡只去了三個人。
林雄在後面咳了一聲,就去確認:“這位老兄,那個馮小姐是誰?”
“馮小姐就是馮小姐啊,她不是誰。”
哦,馮小姐沒跟人說名字,所以這人也不知道。
林雄看了一眼慕容婉,又問:“衛公子叫什麼名字?”
“衛公子就是衛公子。”
這傢伙,原來真是個傻帽啊。
慕容婉樂了,怪不得這傢伙能躲過朝廷徵役,原來也是個腦筋不清白的,只能留在家裡做泥瓦匠。
畢竟這種人,就是徵去了邊關,也是個豬隊友,沒人敢跟他做搭伴,在軍營裡,五人為一伍,生死與共的,他要是去了,另外四個人,早晚血灑荒沙。
但話說回來,只要不去軍營,蠢也就沒那麼可怕了,畢竟路邊這些花草樹木,都沒有腦子,可也活得好好的。
她沒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