淒厲的慘叫,從一直緊繃著神經的‘後廚’嘴裡吼出,劃破陰沉沉的天空,緊接著,雙方皆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,將手中已經上了膛的武器對準了對方的胸腹之間,扳機一扣到底。
霎時間,十幾道橘紅色的十字型槍焰,自雙方的中間地帶爆發了出來。
“後廚”小組這邊,擋在最前方的“後廚”和“前臺”兩人,立刻被密集的彈雨擊中了胸口的防彈衣,兩人胸前的陶瓷插板,在雙雙抗住了超過整整兩個彈匣的密集射擊之後,皆是同時產生了難以負荷的形變。
原本保護著這兩位呂宋兵的陶瓷插板,此刻已經開始緩緩崩碎、破爛,道道裂隙不斷在其上綻開,一個個被子彈擊中的部位開始迅速凹陷,凹陷處如同尖刀,直刺兩人的胸口。
“噗嗤……”
在第一個彈匣射擊完畢以後,胸腔已經被紮成肉糜一般的“前臺”,先是從口中噴出一道血劍,隨後便有氣無力的直接跪倒在地。
在跪倒了片刻之後,“前臺”更是直接撲倒在了地面上,七竅中,隱隱有血絲湧出。
此刻,“前臺”已然成為了一具彌留在人間的活死人。
“後廚”也是一樣,只不過他比“前臺”幸運一些,他在剛剛的對射之中,直接被幾顆5.56mmNAto彈灌入了嘴中,彈雨打碎了他的腦幹與頸椎,在子彈衝擊力下,“後廚”此刻已是人頭落地,死得不能再死。
而“侍者”和“門童”,以及他們身後的六名呂宋兵,由於沒有裝備全甲,此刻又未曾料到會與同袍戰友火併,準備不足,竟然傷亡更大。
除了兩個比較靠後的軍士只是被流彈打傷了下肢以外,其餘六人,竟皆被小口徑步槍彈在近距離上強大的貫穿力給射成了人肉葫蘆。
“你們在幹嘛……哎呦……疼……”
一名坐倒在地,左腳的軍靴上隱約有血水湧出的呂宋兵,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懷中已經射空的卡賓槍,無力的對準了陸舒那邊的另外幾名生還者。
直到現在,他還是沒能想明白,為何雙方這十幾號原本是親如兄弟的同袍,竟會在眨眼之間互下殺手。
他旁邊的另一人也是如此。
“侍者”和“門童”那邊碩果僅存的兩人還在懵逼當中,陸舒這邊,幾名認定了自己已經被戰友所背叛的清潔工,已是怒不可遏。
一名原先躲在“前臺”身後的呂宋兵,先是給卡賓槍更換了個彈匣,隨後,便立刻將對面倖存的那兩人挨個射殺在了甲板上。
正待呂宋兵想要跨過面前“前臺”的屍體,去給另外幾人補槍的時候,卻突然被人拉住了軍靴,險些絆倒。
回頭望去,只見血泊中硬挺著一口氣未死的“前臺”,正在努力的向自己使著顏色,不斷的望向陸舒所在的方向。
同時,“前臺”也想要張嘴說話,但他每次剛一張嘴,便會有一大口內臟血從喉中湧出,再被他咳到地面上。
因此,“前臺”心中越是焦急,就越是痛苦,堵在喉嚨中的話也就越難說出來。
“兄弟,怎麼了?”,那名被拉住腳的呂宋兵先是一愣,隨後便恍然大悟道,“我懂了,我這就幫你。”
呂宋兵俯下身體,將卡賓槍的槍口指向了“前臺”的腦袋。
“咕嚕……咕……”
此刻,“前臺”已經在心裡破口大罵了起來。
他拉住戰友,並非只是為了想讓戰友給自己一個痛快。
更重要的是,此刻的他,已經發現了陸舒的真面目。
剛剛,“前臺”在遭受了瀕死的傷勢之後,這才從陸舒的瞬間催眠之中恢復過來,在他倒地之後,便發現自己眼角餘光之中的“指揮官”,其身形竟然緩緩模糊了起來。
這一發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