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覺得此中多有蹊蹺。”看過來信,蕭幹當面提出了質疑。
“何處?”
“朔州防禦使蕭氿餄雖然狂傲,但不會自作主張;寰州防禦使董合亦惕拔貝更是生性謹慎,上頭無命令他不可能獨自出戰,因此臣覺得耶律善補節度雖然有些問題。”
耶律賢將來信扔在桌上,挑眉凝視蕭幹。“宰相言外之意,是暗指耶律善補沒講實情?”
“臣並無此意,只是提出心中的疑惑,或許是他沒講實話,也可能是傳話途中出現差池,說到底都是猜測罷了。”
“無憑無據,那就不要亂嚼舌根,省的鬧心。”
“是,臣多言了……”
“宰相先出去吧,朕需要靜一靜。”
逐客令已下,蕭幹不再多說,轉身離開。
一牆之隔,耶律賢與蕭幹雙雙嘆氣。
耶律賢知道,蕭乾的意思明顯偏向於耶律善補在甩鍋,但他並不想以此懲戒對方。
原因很簡單,於私,耶律善補是耶律賢的家族長輩,算是看著他長大的,這一點是蕭氿餄、董合亦惕拔貝加一起也比不過的。
於公,自其叔遼穆宗耶律璟時便是宗室大將,在耶律賢登基後歷任幽州防禦使、千牛衛大將軍、大同軍節度使等高官要職,為守護遼朝南方邊境立下赫赫戰功,耶律賢初登基時能坐穩皇位,耶律善補同樣出力甚多。
再說,耶律賢覺得人已經死了,事已經發生了,再去刁難耶律善補也不可能讓事情回到原點。
到最後,他也只是發了一封信,暗戳戳的讓耶律善補收斂點,別太過火就算罷了。
至於蕭幹為何要據理力爭,並非因為蕭氿餄與他的關係。雖然都姓蕭,但二人不出同一支,平常也沒見過幾面,關係生疏的很。
他說這些只是為了一個“公正”,只是希望遼朝的發展能持續變好而已。
儘管沒說,但耶律賢的態度還是讓他產生失落感。
嵐州方面,接到汴梁命令的同時,知州李道貴即刻安排剛回到家,屁股都還沒捂熱乎的通判鄭德浩前往合河,沿途搜查所有可疑人物。
而他自己,很清楚本州之內誰的怨氣最大。
先派人看著城內劉家的所有產業以及城外山中的劉宅。
因為他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,因此他需要等,等著鄭德浩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