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有風吹草動,翰林院都戰戰兢兢,生怕下一個就叫到自己去御前,現在的皇上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,所有人都不敢靠近,就怕落得和李潭一樣貶官的下場。
他們背後可不像李潭似的有靠山,要是惹怒皇上,他們肯定不止貶官這麼簡單。
翰林院表面上平靜,實則每個人臉上都很焦慮,趙言敏銳的發覺到龐峰都變得不對勁了。
平時半天沒一句話的人現在變得神神叨叨的,趙言跟龐峰同處一個屋簷下 ,他最能直觀看出龐峰的變化。
人人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,趙言算是一個另類。
他天天按時上下班,有空就去給家裡做飯或則是設計新花樣,每天的生活都過的非常充實,至於朝中的事他沒怎麼關注,因為他官職不高沒資格去參與朝政,與他相熟的官員屈指可數,其中能夠交心的更少,他幾乎是對朝政一無所知的,最新動態一般要靠楊逸之來告訴他。
楊逸之不愛提朝堂上的事情,他爹最近因為南方水災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,家裡的氣氛也受到他爹情緒的影響,到處都是悶悶的,因此楊逸之情緒也受到一些影響,他沒法做到自己沒心沒肺的瞎樂。
朝中的幾股勢力都在暗中較勁,這時候誰都不敢惹毛皇上,他們只能偷偷私下鬥,楊敬遠最近為了這些事情費盡心力。
別看他官職高權力大,真要有事的時候他都會被壓的喘不過氣,有些人雖然是敵人但不能得罪太徹底,都是在朝中混的,現在留一線日後好相見,因此除了曹家徹底鬧翻斷絕來往外,其他的官員他都保持著淡淡的交情。
沒有過於熱絡,但也絕對談不上冷漠。
養心殿。
屋裡的薰香福全特地換了一種,是特意讓太醫院製作的安神香,聞後不僅能讓人平心靜氣還能助眠,這東西現在最是適合皇上用。
作為皇上的身邊人,福全要說自己瞭解皇上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。
伴君如伴虎,福全不敢放鬆警惕,他每天都在琢磨皇上什麼表情代表什麼,以及有什麼辦法能讓皇上開心點。
只要皇上高興了,他們這群人才會有好日子過,不然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。
“皇上,曹大人來了。”福全輕聲道,他知道曹典是皇上讓人召來的,所以他才敢在皇上練字的時候出聲打斷。
朱界把玉做的毛筆隨手置於筆架上,絲毫不在意這隻毛筆有多貴重,他在小太監雙手捧上的水盆裡稍微淨手,宮女已經捧著毛巾靜候,他慢悠悠的擦去手上的水珠後才大步往龍椅走去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朱界沒什麼感情的說道。
福全執行力很強,沒一會曹典已經在養心殿裡下跪請安了。
“愛卿平身。”朱界低頭批閱著奏摺,他沒有正眼去看曹典,漫不經心看著手上寫的一塌糊塗的摺子,心裡變得愈發煩躁,他稍微壓制著心裡的怒火,對著福全道:“去給曹愛卿賜座。”
“喳。”
君臣兩人都門清,但依舊都在暗搓搓試探對方。
“愛卿,我這突然召見你不會打擾你的好事吧。”朱介面無表情的問,曹典已經接連幾天偷偷在和李家接觸,兩家是姻親走的近自然沒什麼問題,但曹家是文臣,李家是武官還是侯府,兩者都是位高權重的世家,接觸多了對他的江山可沒什麼好處。
朱界最不喜歡自己的臣子在私底下搞這些小動作,有本事就擺到明面上來,否則就不要搞。
對於朱界話裡話外的意思,曹典這椅子坐的忐忑,今天接到召見的旨意時他還在和李潭聊,李潭在他眼裡就是個只會佔勢欺人的草包,不過李潭背後有李家這個依仗在,他倒是願意給李潭三分面子。
只可惜李潭這個人實在是愚鈍,他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