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秋收因突如其來的地動結束了,雖然沒有完成最後的脫粒工作,但留給焦家村的活兒也不算太多了,而且因為新平縣那一帶每隔幾十年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地動發生,焦家村人對於躲避地動比常人要敏捷許多,故此次地動也並沒有太多的傷員,傷勢最重的就是石頭孃親了,不過經過樑大夫和趙大夫的醫治下,傷勢也無大礙了。
送文哲回府後,慕白斂也回了慕府,自他送晏卿塵回來之後,只當日匆匆回家報了個平安,之後都留在寧王府守在晏卿塵身側,這下所有事都已經趨於安定平和之後,也總該歸家了,否則他爹又該拿著大刀追來了。
回到寧王府後,白芷去找了一趟胡大夫,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了他。
“胡大夫,這是阿哲從焦家村那邊拿到的一種止痛藥,據說吃了有奇效,據當地的村民說,這是當地一種特殊的草藥做的,您能看出來是什麼草藥嗎?”
胡大夫從白芷手中接過瓷瓶,將裡面的小藥丸倒出來放在手心看了看,又聞了聞,道:“成分比較多,大多都是尋常鎮靜止痛的草藥,但有一種味道很奇特,我一時還難以分辨,或許這就是那位村民說的草藥。”
“連您也看不出來嗎?當時阿哲也拿出來給書院的梁大夫、趙大夫看了,他們也不清楚。”
“既然這麼有效,如果能研製出來,對其他患者來說也是好事,阿芷能否讓我研究一些時日?”
白芷本意也是如此,笑道:“當然可以,胡大夫放心研究就是。”
“好,不過阿芷你的身體原本就有些虧虛,如今又受傷又失血的,該好生調養才是。”胡大夫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,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養出的血氣,不曾想這次從外面回來又虧空了,女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如男子健壯。
白芷心中一暖:“多謝胡大夫關心,阿滿最近還好吧,這些時日忙得都顧不上去看她。”
“好著呢,你且先養好自己的身體,養好了再去看阿滿也不遲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長輩的關心總是給人一種溫暖又囉嗦的感覺,聽多了覺得煩,但倘若沒有人關心又覺得孤獨。
總之挺矛盾的。
雖說因為這次地動,不少人受了傷,但其實大部分的傷勢都不影響繼續學習,故云鹿書院決定休整三日後,所有學子們繼續回書院學習,實在是難以行動的,會有專人整理課業隔一段時間送去學子府上,亦會不定期的收回課業,完不成的或者敷衍的學子們,一律會記錄在案,歸入年末的測驗中,有可能因為你這一次的不良表現,導致你原本甲等的評定直接跌落至乙等甚至丙等,如此實在得不償失。
當然,像白芷這類不在意功名且堅決不能參加春闈的人來說,自然是不需要介意的,但除了她是個例外,其他包含像慕白斂之類不思進取的人也是需要在意每學年的評定,因為這直接關係春闈的最終結果。
即便慕白斂的目標不是文試而是武試,也需要乖乖聽從雲鹿書院安排,這就好比一個人想要當官,你的文化成績和拳腳功夫都十分了得,但是你的基礎素養不達標,在書院不尊敬師長,連最基本的課業都完成不了,那麼上位者就有理由懷疑,你這個人是不是品性有問題,即便你有大才幹,也是有待商榷的。
故三日後,雲鹿書院近九成的學子們都返回了書院,這其中也包含了文哲。
慕白斂一大早就繞路去接了文哲,一路扶著他進了書院,恰巧碰見了白芷,她昨天下午就回到了書院舍房內,收拾了一番,今天早上就不必起個大早坐馬車來書院了。
“阿止,你要不也跟我一起勸一勸阿哲,你看他手臂都還沒好了,非要來書院,文叔和我都勸不住。”
白芷擺手:“阿哲願意來,反正車接車送,問題也不大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