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在等著。”
張尚書直到上了馬車,才重新開口:“這會兒,你會不會說,我錯了。”
“對錯,父親心中必定是有答案的。”張青竹這回答模稜兩可。
於是張尚書又問:“你二弟呢?”
“流放。”這兩個字讓張尚書長嘆一聲:“到底,是我錯了。”
馬車碾過張尚書熟悉的街道,甚至,還會經過張尚書昔日的府邸。
“娘已經帶著全家回鄉去了,三妹妹留在我那裡,至於二弟妹,會……”張青竹的話沒有說完,張尚書就疲憊地揮手:“你也不用和我說這些,橫豎從此之後,一切都是你做主了。”
“父親還是有些不甘心。”張青竹的話讓張尚書看著他:“甘心不甘心的,都已經到這步了。”
自己曾經想得到的一切,確實得到了,又失去了,從此以後回鄉,不過是養老罷了,可自己,也不過六十歲。
張尚書又嘆一聲,張青竹對張尚書輕聲道:“父親曾經教過我很多,唯獨父親不曉得一件事。”
“這會兒,你已經功成名就,你說什麼都是對的。”張尚書可謂心灰意冷到了極點。
張青竹的眼簾低垂:“父親唯獨沒有學會,過猶不及,急流勇退。”這八個字,確實是張尚書沒有學會的,但現在,張尚書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張青竹: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。”
“若父親不是總想把官場上的事兒交給我們兄弟,那二弟也不會走到這一步。”張青竹直白地說著。
“你的意思,到了這一步,全是我的錯?”張尚書反問,張青竹點頭:“到了這個時候,父親還認為自己沒有錯嗎?”
“我確實有錯,我沒有教好兒子,但這難道不是你娘平日裡偏心的錯嗎?”張尚書到了這個時候,還要把錯推到張太太身上,張青竹不由笑了笑:“到這個時候,父親就不要再強詞奪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