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,認為自己走的才是正途,張青竹走的,完全是不對的路。
可是,到了這會兒,張尚書才明白,錯的是自己。
“若不是哥哥……”張玉竹對張青竹是有怨言的,怨恨兄長不肯提點自己,怨恨兄長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踏了那麼大一個坑,張尚書看向張玉竹:“到了這會兒,你還是覺得,是你哥哥的錯嗎?”
“若哥哥當年跟了我去,做了我幕僚,那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。”張玉竹嘟囔一句,張尚書已經把筷子放下:“胡說,你可曉得你兄長,這會兒是誰的幕僚?”
東宮屬官,自然也是太子的幕僚,等到太子登基,就是天子重臣。再聯想到張青竹曾說過,要做純臣的話,張玉竹怎麼能不明白,兄長在多年之前,就已經和太子聯絡上了。
畢竟,他們娶了同一戶人家的女兒,勉強還能算得上連襟。自己呢?張玉竹看向陳覺蓉,陳良娣說起來也是她的妹妹,但和秦家相反,陳家這邊,被這個女兒,弄到家破人亡。
張玉竹長嘆一聲,張尚書看著他:“都說吃一塹長一智,老二,你雖說去流放,但瞧著日子,只怕再過些時候,就會遇到赦免。你也吃不了太多的苦,以後可要記得,凡事謹言慎行。”
張玉竹應是,張尚書又對他道:“我曉得,你對二奶奶也是有怨言的,覺得沒有她的攛掇,或者,沒有被陳家連累,你這會兒也落不到這樣地步。只是,別人的攛掇也好,連累也罷,都要看你選擇了什麼。”
陳覺蓉在張尚書說話時候,已經想張口反駁,但聽到張尚書這樣說,陳覺蓉又把嘴巴閉上,只是低頭看著酒杯。
“有句俗話,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。你們總是少年夫妻,今兒在親家太太跟前,二奶奶也說,願意跟著你一起去,你就要記得她的好,她能陪你同甘,也願意陪你吃苦,你也不要辜負她。”張尚書怎麼瞧不出來自己的兒子對兒媳的怨言,但到了這個時候,張尚書除了努力撮合他們夫妻,張尚書沒有別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