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業同樣有此疑問,他先是看向程彧,等著對方解惑。
反應過來,趕緊把視線定格到了陛下的身上。
蕭九齡喝了口溫茶,見大家和她當時的反應一樣,知道不是她不夠聰明,而是程彧聰明得太突出,為了防止大家因為喝了酒,腦子更加轉不過彎來,特意放慢了語速。
“私下裡派人交易,是因為要藉機向滇南國表達出,大周有交易的意思,但梁國截了他們的財路,愛卿們,懂朕的意思嗎?”
不懂的話,只能讓程彧再來講解一遍了。
好在唐相腦子一轉,就明白了這裡頭的門道。
“陛下的意思,老夫明白了,暗殺項雁的是我們自己人,但背黑鍋的,是滇南國的人。”
“準確來說,是與滇南國布商有關係的軍隊。”
哪怕梁國的皇室與貴族,掌握了全國八成以上的銀錢和土地,但作為一個屹立不倒三百餘年的王朝,做事都會遵循一定的規矩。
但滇南國不一樣。
它十年能換兩三任皇帝,國內政權亂作一團,各大貴族都是唯利是圖,而軍隊則是各大貴族們拉起來的草臺班子。
利用滇南國軍隊特色,揹負起殺害項雁的黑鍋,簡直是天選。
“我插一句嘴。”
這時,一直當作背景板的程彧,舉起右手,更改了背黑鍋的說法。
“不是讓滇南國背黑鍋,而是必須讓滇南國的軍隊,有與項雁所率領的軍隊衝突的動機,並且他們也確實是想殺了項雁,但沒想到真的把人殺了。”
差之毫釐,失之千里。
意識形態出了錯,過程和結果也會有偏差。
程彧花費了大半日,寫爛了三根毛筆才寫成的計劃書,可不能因為大家的意識形態有偏差,導致行動崩盤。
他的計劃在設計之初,有承擔各個領域行動失敗的偏差,但,絕不是這種偏差!
眾人難得見程彧如此嚴肅,原本還有些酒氣,此時全部清醒異常,仔細琢磨著他說的話。
不到片刻,眾人恍然大悟。
“程老弟,你的意思俺明白了,就是除了最後暗殺那一下,為了避免滇南國沒能力殺掉項雁,是由我們的人動手,剩下的不論明面上還是暗地裡,最好全部推動著滇南國去行動,對不?”
“對。”
趙尚書能想明白的事。
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就全部想通了,面露喜色。
這下好啊!
冒險的事全部由滇南國去幹,就算半路出現差池,也怪罪不到大周的頭上。
最重要的是,哪怕滇南國的行動第一次失敗了,被項雁得知,兩國因此交惡,他們還可以繼續利用滇南國第二次。
只要能調動滇南國的軍隊,能與項雁的守關大軍對戰,鍥而不捨的多打幾次,一定能夠找到機會,暗殺成功!
唐相迫不及待的追問:“陛下,程御史,這次作戰,完整的計劃是什麼?”
如今所有人徹底清醒過來,他們意識到,這個計劃的重要性,關乎著明年與梁國進行國戰時,會節省多少兵力和糧草,少損失多少人手,自然是極度重視。
蕭九齡之前和程彧商談此事時,雖然緊張但沒有壓力,面對著眾人虎視眈眈,恨不得擼起袖子就要打去梁國定都的眾人,突然有了極大的壓力。
“方才朕說了,要兵部與戶部先行動,為進入滇南國談縞布生意的人們開道。”
提到要去滇南國的人,她特意停頓了一下,看向殿門口,對著阿池姑姑低聲吩咐。
“請蕭乙子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時。
蕭乙子闊步走了進來,站到距離桌子三步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