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歌站在休息廳內,絲毫沒有遮掩的意味,李頤頭一偏,便看到了正在沙發前垂手站立的餘歌。
餘歌正對他彎唇一笑,目光下移,停在打著白色石膏的手。
他的腳步一頓,隔著晶瑩剔透的玻璃門,墨黑的眼眸凝視著餘歌。
許久,李頤頭一歪,捲翹的黑髮在白皙脖頸間上下彈跳了幾下。
精緻秀美的少年轉身推門而入,直直地走向餘歌。
“你很高興?”
“因為我受傷了?”
黑黢黢的眼珠子盯著餘歌,猶如恐怖片中的洋娃娃:“這算不算你對我行使的暴力呢?”
餘歌道:“重新定義暴力程度。”
李頤輕笑一聲:“你是因為有宋學長做後盾,所以有恃無恐嗎?”
“可是——”秀麗白皙的臉龐湊近到餘歌面前,熱氣呼到餘歌的鼻子上。
餘歌皺著眉,嫌棄地要退後一步時,後腦勺陡然被一隻手按住。
李頤直勾勾地看著餘歌:“宋學長不是把你拋棄了嗎?”
“你覺得宋學長真的看得上你這個平民?”
他附到餘歌耳旁呵氣道:“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,你配不上宋學長。”
餘歌翻了個白眼,右手一掀,將後腦勺的手打落的同時,提起膝蓋狠狠地踢向李頤的側腰。
李頤瞳孔放大一瞬,下意識向右旋身,但距離過近,恰好被餘歌的左腿踢中打著石膏的胳膊,難以忍受的疼痛從胳膊傳到腦神經。
李頤踉蹌地退後一步,臉色發白,深呼吸幾口氣,又緩緩站直身,死死地瞪著餘歌。
餘歌提了提肩膀上的單肩包:“過去三年是誰糾纏誰,你眼瞎了還是腦殘了,看不懂嗎?”
現在也就李頤一人,打不過還跑不了嗎?
欠打。
聞言,李頤原本怒極揚起的眉毛緩緩平復下來,他平靜地看了眼餘歌,而後掏出通訊器撥打通訊訊號。
餘歌臉色一變,準備溜之大吉時,便聽到李頤說:
“風紀委的傢伙,視事樓八樓休息廳,有人對我行使暴力,過來處罰。”
居然不是搖人,是……
餘歌停下腳步,睜大眼睛望向李頤。
安靜的休息廳內,通訊訊號那頭的風紀委員反覆問:“李頤?你是李頤?”
“你說有人對你行使暴力?”
風紀委員再次核對,正懷疑人生之際,通訊器那頭的人不耐煩道:“十分鐘。”
通訊器嘟嘟一聲結束通話了,接聽的風紀委員這下才肯定,轉而猶猶豫豫地撥打通訊器。
李頤這種層次的暴力事件,不是普通家世的風紀委員能解決的。
因此她將第一通訊號打給張委員長。
“您好,您所撥打的訊號尚未接通,請稍後再撥。”
訊號未撥通,她下意識想打給宋會長時,手懸住了。
那個餘歌會不會也在視事樓?
不希望她再接近宋學長。
手指落下,按動按鍵,撥打了另一通訊號。
通訊器嘟嘟兩聲,接通了,一道慵懶優雅的男聲傳出:“日安,請問哪位?”
接聽員說:“日安,紀副會長,這裡是風紀委。”
“剛剛李頤少爺,說在視事樓八樓小休息廳內遭遇了暴力事件,要求風紀委十分鐘內趕到,但委員長的通訊訊號打不通。”
高貴俊美的青年停下腳步,眉一挑,似笑非笑道:“李頤被打了?”
“我知道了,我去處理。”
通訊器結束通話,腳下昂貴真皮皮鞋一轉,修長挺拔的青年緩步走向視事樓。
視事樓的休息廳內,餘歌目光驚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