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鸞與伏苓相視而笑——
原來她這庶妹的腦子,還會用在害人之外的地方?
伏苓笑道:“二姑娘,上回你自己也和嚴家人說,我是頂級的醫女;
“那麼我的話,您應該相信一二?這藥膏的確是極好的;
“美容、養顏、祛疤……”
伏箏箏瞥了伏苓一眼,只冷冷地說道:“誰不知你伏醫女是我姐姐的人?我……”
伏箏箏閉了嘴。她突然意識到:
這麼說不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心聲吐露出來、承認自己防著自家姐姐了麼?
伏苓裝作沒聽出畫外之音,再度笑道:“郡君是您的親姐姐,還能害您不成?”
伏鸞似笑非笑道:“在箏箏眼裡;
“我這嫡出的姐姐可是天天刻薄庶出、要害死她的!”
伏箏箏低了頭,抿著嘴小聲道:“箏箏不敢。箏箏從未這麼想過!”
“哼!”伏鸞將錦盒開啟,當著伏箏箏的面用銀挑子挑了些藥膏;
又均勻塗抹在自己臉上的抓痕上,這才將銀挑子遞到伏箏箏眼前。
“你都看到了?”伏鸞哼道。
“嗯……”伏箏箏往那銀挑子上瞟了一眼,蚊子哼似的答了一聲。
“‘嗯’是什麼意思?說清楚了!”伏鸞低聲喝道。
伏箏箏再三叩首、慌忙答道:“是、是……
“銀挑子安然無恙、完全沒有變黑;至於姐姐的臉,更是無異樣。
“可見這藥無毒無害!只是……”
“又怎麼了?”伏鸞沉了臉。
伏箏箏小聲道:“這藥膏已動過,怎好再送人?我……”
伏苓又遞過來一盒,莞爾道:“原來二姑娘擔心這個?
“這不值什麼,我這兒自然有新的。”
伏箏箏抖著手接過錦盒,開啟蓋子,細細觀察這藥膏。
她這才發現,其實它和自己送給伏鸞的“舒顏膏”截然不同。
舒顏膏是淡黃色,這藥盒呈淡粉色;
舒顏膏香氣撲鼻,開啟蓋子後更是香氣四溢,屋子的每個角落都能聞到;
而這藥盒只有淡淡的荷香,要湊得很近才能聞出來……
伏箏箏和鄭大夫廝混了一段時間,也略微懂些藥理;
雖然她的本事和伏苓完全不能比,可“不怕不識貨、就怕貨比貨”;
有這藥膏作對比,自己的舒顏膏什麼都不是……
當初鄭大夫就提醒過她,香味太沖,一聞就覺得不對勁,怕是瞞不過去;
可她只以為是鄭大夫趁機想多佔她幾次身子才騙她;
加上當時她在家宴上折辱伏鸞不成、自己反在伏淵面前受辱,顧不得那麼多了!
現在她總算信了,這藥膏不是她的舒顏膏……
她再也沒有推託的藉口,默默將藥膏收下,臨走前又問道:
“有這好東西,為何你們不自己上趕著去送,讓我去呢?”
伏鸞皮笑肉不笑道:“妹妹又糊塗了不是?
“剛才找你來的時候就說了,我想在宮裡安插眼線,為日後回東宮鋪路。
“咱們話可要說清楚了——到底是我逼你做這事呢;
“還是你上趕著巴結宮中娘娘,要了這藥膏巴巴地送過去?”
伏箏箏忍著不服道:“方才是妹妹說錯話了……
“自然是、是我想進宮求富貴、拿姐姐的藥膏送給舒貴儀;
“想讓她抬舉我……”
“哼,這還差不多!”伏鸞嘟囔道。
伏箏箏也不傻,她前腳剛離開伏鸞的院子;
後腳便藉口“散心”,帶著那藥膏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