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秋萬代才出這麼一個神將,真是我大荊之福啊……”
一時間,隨著一場場勝仗的訊息傳回來,整個大荊子民再一次對赫延王歌頌讚揚。
朝中百官心思卻各異。
那些主戰派揚眉吐氣,心裡舒坦極了。那些主和派之中又分出了不同的聲音,有的慶幸沒有打敗仗,有的仍舊擔心不能善終,還有的堅持認為就算最後取得了勝利也要埋下隱患。
還有一些臣子,他們無所謂戰或和,他們誓死效忠皇室,只為赫延王再一次高漲的聲勢民心而擔憂。他們一次次進宮面聖,表達擔憂之意。
聖上握著手中的捷報翻看了兩遍,才將其放回桌上,心事重重地起身,擺駕去了東宮。
秋日落葉枯黃,赫連璫一身樸素的長衫坐在庭院裡,手中握著一卷書冊,待聖上走到近處,他才收回神,急忙起身相迎。赫連璫還
未跪下,聖上握住他的手臂,阻止他行禮,他偏過頭去看向赫連璫手中的書,語氣尋常的問:“看的什麼書?”()
赫連璫回答之後,聖上點點頭,在另一個石凳上坐下,說起這本書他是何年讀過,如今已經忘得差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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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連璫遲疑了片刻,重新坐下來,語氣溫和地說著自己對這本書的見解。
父子兩個閒話家常,彷彿不是皇帝與皇子,只是尋常的一對父子。
最後聖上起身離去前,赫連璫站起身來,他誠心道:“父親,兒子做過很多錯事。心中有愧不知如何去彌補。”
聖上一手負於身後,凝目望著自己最出色的兒子。同時又感於“父親”這個好久不曾聽見的稱呼。
他拍了拍赫連璫的肩膀,一言不發地離去。
宮牆高聳,寒風吹下來幾片枯葉落在聖上的足邊。聖上看著落在他面前的兩片枯葉,他繼續往前總要踩上一片。
是啊,他總要做出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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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越來越冷,十月初落下第一次細小的碎雪。
寒酥蹲在父親面前,她幫父親挽起褲腿,用浸過藥的帕子給父親敷腿——這天氣一冷,父親的傷腿就會疼。
“父親,可覺得好些了?”寒酥蹙著眉,望著父親的腿,她眸中浮著心疼。
“好多了。”寒正卿笑著說,“早就不疼了。別記掛。”
寒酥無聲輕嘆著,雖然父親這樣說,可她知道父親是在安慰她。
寒正卿再勸:“如今一家人團聚,比什麼都強。”
寒酥輕點頭,拿著藥帕子去敷父親的另一條腿。她說:“也是幸運,當日能遇見父親。”
寒正卿附和:“是很巧,正好遇見了,把你和翠微放在馬背上,大老遠駝回來。”
寒酥手中的動作微頓,她眸中現一絲異色。
馬背上?
可是她怎麼記得自己昏迷前,聽見了駝鈴聲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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